南宫社和纪无锦,虽然不像孙灵荷母子那般受宠,但南宫青对他们也算不错。
至少在后宫,没让别人欺负了她们。
至于赏赐,也是时常有之。
由于南宫社性子宽厚仁慈,南宫青觉得他并非储君人选,因此平常相处,没有夹杂着其他目的,倒是单纯的父子情。
这相比于南宫江、南宫山、南宫稷三人来说,南宫社反倒更加幸运。
此时突闻南宫青驾崩,南宫社哭得眼睛红肿,不思饭食。
按照卫国程序,南宫青的尸体,必须第一时间转至太庙,停尸一月后,方可择吉日入葬皇陵。
期间,新皇守孝。
一切政事都在太庙处理,不登太极殿。
半日后,卫国皇室太庙,百官聚集,皇室成员早已跪倒一片,哭声四起。
一满头白发的老者,拄着一根白玉拐杖,手把处雕刻龙头,在侍卫的搀扶下,步履蹒跚走进太庙。
他叫南宫德,已有七十高龄,是南宫青的叔父,受封韩王,加封九鼎。
一直以来,他都是皇室辈分最高的成员。
手中拐杖,据说是南宫青的父亲御赐,上打昏君,下打佞臣,连南宫青都惧他三分。
盯着停在太庙正中的棺椁,南宫德眼睛微眯,喃喃自语:“你怎么就先我而去了呢?”
见他到来,南宫定赶紧上前行礼。
“皇太叔!”
南宫青驾崩,南宫德自然成了皇太叔。
微微颔首,南宫德没有回话。
纪无锦梨花带雨,哭得双眼红肿,见南宫德进到太庙,便拉着南宫社到他跟前。
“见过皇太叔。”两人一同行礼。
见到两人,南宫德目光移到他们身上,嘴巴微微动了一下。
“陛下才五十出头,虽然龙体抱恙,但也不至于突然西去。你身为妃子,可知道内情?”
南宫德虽然年老,但还没到昏聩的地步。
他已经七十有余,尚且康健,南宫青比他年幼二十岁,突然抱病而去,南宫德始终不相信。
受此一问,纪无锦眼光不自觉朝南宫定瞥了一眼,小心翼翼答道:“回皇太叔话,陛下经齐王一事,便病倒在床,臣妾日夜思念,想去探望,但始终没见到陛下一面。”
说完,双眼再次流下泪水。
“哦,为何?”
南宫德一直在自己府上颐养天年,不问政事,他并不知道太多。
纪无锦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答话。
跪着的礼部尚书黎重,此时站了出来。
“启禀韩王,陛下卧病在床之时,我等想去探望,却被赵王拦在寝殿之外。”
满朝文武,现在似乎也只有黎重敢站出来明言了。
由于德高望重,南宫定铲除异己时,为了不引起公愤,并未对其下手。
“赵王?”
南宫德眯起眼睛,望向南宫定。
见状,南宫定拱手答道:“皇太叔,陛下由于齐王大逆不道,痛心疾首,导致气血不顺方才落下病根,御医说了,此种病症见不得风,侄儿为了陛下龙体,方才做此决定。”
“话虽如此,但也不至于不让嫔妃皇子探望。”黎重反驳。
“黎大人。”南宫定瞧向他,眼里带着寒意。
“你试想,后宫佳丽三千,皇子郡主加起来几十人,你探望一次,他探望一次,寝殿大门开开合合,岂有不进风之理?”
“你……”黎重顿时语塞。
他明知道南宫定有鬼,却无法反驳。
南宫德点点头:“赵王所说,不无道理。”
“皇太叔,国不可一日无君,当务之急,是让新君在太庙即位。”南宫定拱手说道。
闻言,南宫德深以为然。
“陛下可有遗诏?”
“三天前,陛下自觉大限将至,让侄儿立了遗诏,由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