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熠阳忽然就一顿。
其实战亦琳说的很对,古代征兵尚且只征一家之中的一根男丁呢,如今虽然男女不分,但是一家只招一个兵的戒律还是存在的,怕的,就是绝了人家的后。
如今,战熠阳和战亦琳是战家这一代的唯二的孩子,竟统统准备上战场,如果其中有一个人申请不如,领导也不会驳回,毕竟,国家律法在那里。
可是,那前提是,他们两个人都是小兵。
那可能吗?战熠阳是一个小兵吗?
不,他不是。
他不仅不是,他还是这一场谋划的带头人,缺了他,整个计划就会完全散掉。所以,谁都可以离开这个计划,他就是不可以。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奈的弧度,战熠阳低头,“亦琳,你还不知道我充当了什么角色吗?你觉得我可能会退下来吗?”
且不说做为领头人能不能临阵脱逃,作为一个当了三十年兵的人,即便是孤身一人被敌方包围,作为一个有素质的军人,他都不能逃脱或者求饶。
因为,每一个国家的军人,都是有尊严的军人。
尊严,让他们不能畏缩,不能后退,不能下跪,不能求饶。
他们,是一群有尊严的人。
所以,即便是有再多再多的后果,战熠阳知道,自己,依然还是要去定了。
“幸好,我总算为战家留了个后。”突然想到什么,战熠阳讥讽一笑,然后轻声呢喃。
旁边的战亦琳浑身一颤,目光便依依不舍得望向了东东和西西这两个家伙。
战熠阳一个人便难过如斯,可她却是要和丈夫一起去,而如果他们夫妻真的出了问题,那么可怜的东东和西西,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孤儿啊,她可怜的孩子,再多人的爱,也抵不过父母的爱啊。
左手捂着嘴,战亦琳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旁边的陈浩然察觉到了她颤抖的肩膀,忙上前一步,紧紧地抱着她。
东东和西西似乎察觉到了母亲在看他们,在婴儿车里左右滑动身体乱走的他们,冲战亦琳扬扬手,有些模糊不清的叫道,“妈妈,妈妈。”
“哎。”战亦琳强忍着哽咽,应了一声。
两个小家伙没有察觉到母亲心酸的心情,反倒是因为母亲应了他们,而感到开心的笑了起来。
真是三岁的孩子不知愁滋味,看到什么都能笑的开心,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为自己的以后担忧着。
“浩然,你说,东东和西西以后还会记得我们吗?”战亦琳将头靠在陈浩然的肩膀,小声的闻到。
“当然会了,傻瓜,因为你会陪着他们长大的啊。”陈浩然抱住战亦琳,虽然心中同样酸楚,可作为男人,不仅不能流泪,还要安慰老婆。
“可是我怕,我怕我没有办法看着他们长大。然后他们还那么小,肯定会忘记我的吧。”战亦琳痴痴地望着东东和西西在一起玩耍,想着以后两个孩子可能彻底忘记掉她的存在,便忍不住泪眼朦胧。
她怀胎十月养育了三年的儿子啊,她真的,不舍得。
陈浩然叹了口气,却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愈发用力地搂着战亦琳,用力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其实,他又何尝舍得两个儿子和一双年迈的父母呢。
可是,作为一个军人,必要的时候是连命都能牺牲的,陈浩然是个沉默的男人,他只喜欢默默地帮助站家人,并不喜欢啰嗦废话,但他能成为战熠阳的兄弟,绝对的证明了,他是个好人。
有些时候,有些难过,男人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们没有女人幸福,女人还可以流泪,还可以找男人发泄。而他们,只能低着头,将满腹的心酸,统统咽到了肚子里。
战家客厅的气氛愈发沉默,沉默到了战司令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他放下报纸,一双睿智的眼睛看了一圈他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