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满身的怒火像是要吃人。
苏培盛还是第一次见爷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
他跟了胤禛二十多年,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人比他还懂主子的想法。
但是爷却是个习惯于隐忍的人,随着年龄的变化爷的心思也越来越难以琢磨。他还记得小的时候在阿哥所,那时候的爷还不会隐蔽情绪,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
他在宫墙边儿发现了一只小奶狗,非常的高兴。用膳的时候总会在管事太监的眼皮子底下偷藏糕点,然后下学后躲开奴才去喂它。
主子那几天脸都是扬着的,但是没过几天,却被管事太监给发现了,做奴才的怕小奶狗到时候伤到阿哥,派人悄悄的把狗给处理掉。
主子听说后大闹了一场,下令把管事太监打了几板子,那件事闹的大,皇上叫他过去训了他几句。
那个管事的,被胤禛打了板子之后跟个没事人一眼,但是二两黄汤下肚后才把心里的不满说出去。
之后爷就学会,在宫中好好的生存要藏住自己的心思,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
所以那天在看到爷这幅表情之后,苏培盛内心满是不可置信,这么多年来,就算是爷被皇上骂过,罚过,也是沉着冷静,很少在外发泄情绪。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个活祖宗闹成这个样子。”
他跟在后面小声的叹气,爷这几日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吓人,搞得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人心惶惶,就怕一不小心丢了小命。
他小跑两步跟上前面胤禛的脚步,拐弯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往身后看了一下,这个侧福晋在爷心里的位置可能比他预想之中还要重要。
***
宋西楼在床上躺了三天,期间喝了几次手心的乳液之后伤好了一大半,只是外表还是一样的青紫吓人。
胤禛没有再过来过,随行的东西都被搬到了钮祜禄莲心的帐篷内,她还记得那日苏培盛带人过来那一脸为难的样子。
与她这儿不同的是,钮祜禄莲心现在可谓是日日受宠,欢声笑语不断,衬托的她这儿格外的清冷。
宋西楼掐住手心:这一仗输的太惨。
躺在帐篷里还能听见钮祜禄莲心丫鬟的炫耀声,失宠之后整个主帐里就她与冬芽两个人,但是胤禛的消息,钮祜禄莲心有多受宠却是每天都能听见。
“贝勒爷今天又得到皇上的夸奖。”
“贝勒爷与九阿哥比试,还是贝勒爷更胜一筹。”
“贝勒爷专门为咱们格格打的白狐,说是冬天的时候做成围脖,格格可高兴了呢。”
这样的话几乎每天都能听见,让宋西楼不想听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