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血污的铁索将一个双目无神,受尽酷刑,全身都伤痕累累的女子贯穿了琵琶骨死死的拷在了墙上。
悄悄转动身体也会牵动那沉重的锁链,毫不留情的把本就红肿溃烂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殷红的鲜血直流了一地,那女子却毫无反应。
她对疼痛早已经麻木了。
地牢里腐朽的铁门被人推开了,迎面走来一头戴凤冠,衣着凤袍的女人,嘲笑着开口:“慕清,慕三小姐,慕将军,慕皇后,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从丞相府的三小姐再到母仪天下的皇后,慕清啊慕清,你真好大的本事啊!说着,又走上前了一步伸手掐着慕清的下颚,强迫她抬起头来:可惜啊,真是可惜昔日辉煌与你毫不相干了,如今你只是一个阶下囚而已。
慕清偏头,嫌恶的躲开了她的手:“慕婉柔,你…你当真厚颜无耻!你无非是凭借你那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楚承奚,勾引楚承奚,获取些蝇头小利罢了。”
慕清目光扫过那红色绯罗盛金制五凤吉服似是不屑的冷哼一声道:“毕竟狗摇一摇尾巴,也要扔两块骨头呢。”
“放肆!一个卑贱的阶下囚而已,谁给你的胆子直呼皇上的名讳!侮辱当今的皇后娘娘?
原是跟在慕婉柔身后的丫鬟早已按耐不住,一个箭步上前狠狠的将一巴掌抽在慕清脸上。
本就因长期不见天日的囚禁,又受尽酷刑失血过多面部早已惨白不似人色。如今这狠辣辣的巴掌抽过去,半边脸瞬间红涨起来,嘴角也渗出了殷殷血丝。
末了丫鬟邀功似的望向慕婉柔:娘娘,这贱婢怕不是疯了,胆敢如此口无遮拦的胡言乱语,奴婢这就替您教训教训她。
慕婉柔依旧看着慕清目光愈发凶狠:“红玉,打得好”,“这等贱婢若不给她点教训,就越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慕清被打的头歪向了一边,却又“吥”的一声,将口中的血沫吐在地上。本是轻微的动作却牵动了贯穿在琵琶骨上的铁索,那铁链早已嗜进肉里但又因这颤动拉扯起了皮肉,早已凝固了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顺着铁链缓缓流向地面。疼痛使慕清微微皱眉,却依旧言语不屑的看着慕婉柔:“一个丫鬟,下人,在主子前面行事开口,端张理法尽数不知,主子不斥反赞?真不愧是小妾生出来的丫头,庶女就是庶女,永远的上不了台面。
放肆!慕婉柔听到庶女二字目光瞬间凶狠,眼神越加疯狂,也不顾礼仪修养又是一个耳光扇在慕清脸上。
庶女,呵…当初因这身份和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姐姐,让这丞相府里几乎忘记的她的存在,因着她娘是青楼歌女出身,自己从出生起便处处叫人瞧不起。尽管老天赠她这优于常人的容貌,自幼也是聪敏异常,可偏偏有这个嫡出的姐姐,天生的容貌如那谪仙下凡一般,资质天赋也是样样出彩。这样比得,就好似那萤火与皓月争辉。可是慕婉柔却将这一切归根结底为自己的出身,她不甘,她恨,若没有慕清,她何必像块透明的玻璃一样不受人重视,若她娘不是歌女出身,她又何必在别人想起她时,只想得她是个小妾生的,没什么能耐的庶女!
慕婉柔越是回忆越是疯狂,嘴中喃喃自语似是诅咒,状态癫狂的仿佛恶鬼附身。
身旁的丫鬟被惊住了,缓步走上前,低眉忙问:娘娘,您没事吧?
娘娘?慕婉柔听到这个词目光渐渐恢复了正常。对,没错,如今本宫已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而你无非是一阶下囚而已。
皇后?!慕清犹如被惊雷劈了一般,原本嘲讽,不屑的目光瞬间一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慕清口中喃喃自语,她是宰相府中嫡出的小姐,却自幼善学武艺,十三岁那年与六皇子楚承奚订下婚约,曾与其花前月下的起誓过,愿海枯石烂亦白头偕老,我若做了皇上就许你做一世的皇后。慕清十五岁那年,参了军,凭着过人的武艺谋略与肝胆,战功赫赫名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