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推。”
阳光是一丝丝渗透出来的,像是被一夜的雨浇得凉了,没有往常夏日里那般灼热。
燕雀吵嚷的时光里,花架下的秋千椅轻轻地晃着,枝桠疯长的季节,枝头上等待盛放的花苞终于又重新积蓄起能量,少了些病气,初生的朝阳似的。
“阿姐,再高一点,我能抓稳绳子。”
我微使了些劲,秋千晃起的幅度加大,她的视线也渐越过宫墙:“阿姐,我能看见青凌峰,等我好了,我们去那儿摘野果好不好。”
“好,小稚想去哪儿阿姐都陪着。”
玩得累了,她就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百无聊赖得去瞧树冠上的红果。
“阿姐,为什么就长那一颗呢?”
“这棵树今年才开始结果,这是最先长的那颗,你看,好有好多青果呢。”
那双亮晶晶的眼眸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
“嗯?”她抓起盖在眼睛上的叶子,迷迷瞪瞪的,“绿叶子也掉吗?”
我瞥见树梢上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一树繁茂的枝叶中奋力藏匿着,立时有了定论,不着痕迹地笑笑。
又连着落了好几片。
“怎么就往我这里落啊。”小稚嘟起了唇。
“啊~就要落到你那里。”
轩哥儿蹦跳了几下,从树叶中探出身子,扑扇起翅膀,等调整好了仪态就端正地站好,扭动着脑袋。
小稚忽得笑出声,银铃似的,指着那只鹦鹉:“轩哥儿。”
“小稚小稚,哦,小稚妆安。”他滑稽地弯腰鞠躬。
“哈哈哈,轩哥儿好久不见。”
轩哥儿嚷着见面礼,又开始不停歇地祸害起树来,一片接一片的叶子啄下来给小稚,觉得单调,又扑腾起翅膀飞到顶上摘下那颗红果送到小稚手上。
小稚抚摸着他身上的羽毛,他也乐得不反抗,就乖乖地站在藤椅的扶手处,哼唱起不着调的乐。
小稚笑弯了眼,琥珀色的瞳仁像浸在蜜里,每一分神采都散发着甜。
我出神地望着她的笑颜,好想时间就这么停一停,别跑得太快,我怕我会抓不住她。
滋养万物的土地下,封存着一坛美酒,就在眼前这棵树下,是小稚出生时,我们一家人一起埋下的。
我开始期待结缡时光景。
那时我的小稚又该长到多高,她会有多姣美的面容,是不是依旧爱笑爱玩闹,还会不会哭了就往我的怀里跑,流苏簪是否依旧是她最爱的物什,她还记不记得垂髫时许下的心愿。
未来的年岁还很长,她会好好长大,我想我会在这段历程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