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起床了!”
门被拍的震天响,感觉房檐上的积雪都要被抖落了一般。
“阿姐!你不是要带我出去玩儿吗!”
“你怎么还是喜欢赖床啊,快起快起!”
躺在床上双眼放空的我,心里万般悔恨,怎么把这茬事忘了。
从前在九荒,打从小稚会走路开始,没几日我是睡饱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拿着一根竹条就来戳你。
“起吧,再不起她能直接推门进来。若只有你在也没什么,可我还在这里,不好。”
“你不在这儿,可不止拍门那么简单,早钻进来了。”
门又被拍得响,小稚依旧扯着嗓子喊阿姐。
我哭嚎一声栽倒在萧淮书怀里,无奈又无可奈何。
总不能打骂她啊。
…………
年节将至,街市上多出一片热闹祥和的景象。门口的对联换新,红灯笼也已挂好。人们匆忙地从一个又一个的铺子里钻进钻出,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年货。
小稚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这儿瞧瞧,那儿看看,圆溜的眼珠子不停地转着。
“阿姐,我想买那个。”
“阿姐,这个好好吃。”
“哇!我还没有见过这个嘞。”
“走嘛走嘛,我们去那里。”
小丫头一刻不停地在人堆里窜着,还不忘拽着我的衣袖,生怕自己走掉。
我笑着摇头,眼神透出无奈地看向一旁的萧淮书。
突然,一辆装满米面的粮车急驰而过,冲散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车夫被摔到地上翻滚着,人们惊恐万分地避退到两侧。萧淮书一个用力,把我拽倒一边。我想把小稚一并拉过来,却发现手上空落落的。
“小稚!”
见没人回应,心里顿时多了几分恐惧与担忧。
“沈幼年!你回话!”
彼时,失控的粮车已然停下,好心人正将散落到地上的米面袋抬到车上。车夫酿酿跄跄地上去把僵绳牵住,不住地给过路人道歉解释。
见没了多大事,人潮重新开始涌动,小稚依旧不见身影。
“阿姐!我可以买一串糖葫芦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回头看去,正瞧见她笑得眯缝着双眼,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朝我挥动。
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深呼一口气,萧淮书在我背上轻拍几下,柔声道:“没事了,在那儿呢。”
“嗯。”
我抬步走近,从钱袋里摸出几枚铜钱递给老伯,又牵过小稚的手。
她俏皮地冲我吐吐舌头,目光在我和萧淮书身上来回扫着。
“姐夫对阿姐真好,都没有忘记牵阿姐,还把好吃的都留给阿姐。”
小稚又说上几句,末了补充道:“我就开心咯,就不担心有人会欺负阿姐和不爱阿姐啦。”
闻言,我心头有些发酸。想不到,这小丫头竟这般操心我的事,明明自己还是个没多大点的人。
“不像景和哥哥,说是好朋友,还老是和阿姐打架,还好笨。”
听着,方才快落的眼泪一下子都憋了回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转眼又看向萧淮书,脸上满是喜色。想来是小稚那番话,正对了他的胃口,开心着呢。
…………
茯苓河畔,冰面结得很厚,很结实。饶是许多人都穿着冰鞋在上面玩闹,也不见有裂纹。
我们一行人没有参与其中,只是沿着河岸走走。
先前分开走,嚷着要去买包子的顾景和,正提着满手的东西朝这边来。
“你是要把铺子给人家搬空吗?”
“没见过这些东西,就买来看看呗。再说,人家老板高兴巴不得我全给他买了。”
顾景和说得起劲,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不远处,一小块冰面被凿开,钓鱼线深埋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