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一早就听了许多人夸李昀舒懂事,不哭不闹,还跟着宋孝清上地,自然欢喜得很,隔壁村的卖布的人来卖布,婆子拿了钱买了三四匹布,说是给新媳妇做裙子穿。李昀舒坐在地头,带着宋孝清的草帽,不时把手伸进水里逗逗那几条小鲤鱼,阳光毒辣,宋孝清怕她晒着,赶忙把地里的活干完,准备带她回家,李昀舒拎着水桶在玉米的阴影下坐着等他,看他过来,跟他笑。“太热了,回家吧。“宋孝清出来的时候穿了个深色的外套,脱下来准备给李昀舒穿遮遮太阳,但是太热了,被汗浸湿了,宋孝清不好意思给她穿,李昀舒没察觉,宋孝清只好把外套披在肩膀上,把耙子一扛,带她回了家。婆子在裁布,她要缝裙子,婆子家本来就是裁缝店,嫁来这里,也帮着别人家做做裙子挣点家用,旁人都说,婆子的手艺可以跟城里的裁缝店的机器比,婆子听这话当然高兴,这次给自己家里做,她也更仔细,忙活了一中午,水蓝色的连衣裙已经有了模样,找了几颗珍珠扣子缝在了裙子上。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婆子刚把裙子做出来,宋孝清把金鱼倒进了大盆,从刚上来的井水里舀了一勺拿过来给李昀舒喝,井水刚打上来,凉的很,婆子见状,拍了宋孝清一掌,“哪有给媳妇喝这个的?忒凉了。”然后又笑着把李昀舒推进屋里,到了点凉开水让她喝。被打的宋孝清不明白的把舀子里的水全喝了,然后进屋看两个人正在看裙子。“真好看,阿姨。”李昀舒把裙子放在自己身上比了比。“试试,去你屋里试试。”婆子推着他去二楼,让她穿穿。李昀舒去了二楼,婆子拽过宋孝清问他:“听话不,没跟你嚷嚷着要走吧。”宋孝清摇摇头。“娘打算这个月底给你俩办事,我明日跟你姐去城里给你置办置办,你把她看好了,娘的眼光不错吧,村里人都夸她呢。”婆子压低了声音说。宋孝清含糊不清的点头应着,婆子见李昀舒紧着不下来,催着宋孝清上去看看,宋孝清在二楼门口踟蹰,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那是你媳妇,有啥不好意思的。”婆子在院子里望着自己害羞的儿子。李昀舒听到声音,拉开了门,水蓝色的裙子衬得她更白了,裙子不短,但露出了她纤细的脚踝,她手收在背后,不好意思的说:“拉链太靠后了,你…你给我拉住。”说着便转了个身。蝴蝶骨很突出,因为太白了,来回擦了几次后,擦出了淡淡的粉色,宋孝清的手搭在她的细腰上,另一个手规矩的把拉链拉了上去,眼睛不敢多看。李昀舒把头发拢了回来,绽开笑颜,问他:“好看吗?”
宋孝清点点头,等着人家都下楼了,自己还没缓过神来。
婆子在院子里惊呼,还有姐姐的夸赞,太美了,美的惊心动魄,宋孝清在脑子里终于搜寻出一个词来形容她。
晚上,宋孝清从城里回来,给李昀舒买了拖鞋肥皂和雪花膏,村里风大,看见花露水,也买了一瓶,蚊虫多,他不比村里人。
李昀舒把姐姐的拖鞋换了下来,蹲在院子里刷鞋,宋孝清找了个鱼缸,倒了清水,把那几个鲤鱼放了进去,把它摆在了李昀舒的床头。
夜里,宋孝清烧了热水,把白天打的木桶放进了二楼,找了块布,把木桶围在里面,娘说,女孩子喜干净,多洗洗才好。
把热水全部倒进去,又提了一桶凉水放在里面,才叫了李昀舒上来洗澡。
“我的衣裳和短裤,肯定有些大,但是我今天忘了买,明天再给……”宋孝清把自己洗得发白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还没说完就被李昀舒打断:“没事,我不娇气,有香皂吗?”
宋孝清把今天新买的肥皂拿了出来,然后给李昀舒把帘子拉住,自己在外边坐着。
水声传来,还有香皂味传来,宋孝清的眼睛不自觉的就瞥向帘子那里,多亏了自己挂上了链子,宋孝清想。
“孝清?”
“我在。”
“那个……没带毛巾进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