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玄钦身后,随意的拿起梳子,开始轻轻的给他梳起头发来,将他满头乌黑的青丝挽起,在怀中掏出一根白玉簪子来固定。
“这簪子是我母后最后留给我的,她说这簪子能保我一命。”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玄钦抬眸透过铜镜看着她那不正经的笑颜,只觉得此情此情不真实的很。
“督主大人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还怪我,昨夜不是说好了不在怪我吗?堂堂七尺男儿怎可言而无信。”
玄钦那苍白的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沈忱也不在逼迫他,装作无意的拉起了他的手:“啊呀,刚上完朝朕的肚子好饿啊,督主大人陪朕去用膳吧。”
说着,就拉着他去偏厅用膳。
沈忱看着他那单薄病弱的身体,给他夹了许多的菜,边夹还一边絮絮叨叨。
“多吃一点,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昨夜抱着都硌得慌。”
玄钦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冷冷的说道:“陛下若是觉得我硌得慌,那便去抱不硌得慌的人好了。”
沈忱听了也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应到:“是个好主意。”
“可朕心底只想抱督主一个人可怎办。”
玄钦不在吭声,耳尖却可爱的红了红。
陛下这忽的是怎么了,竟说些个不正经的话来撩拨他。
可他又如此的不争气。
她三言两语就又让他乱了阵脚,丧失了意志。
用完膳,沈忱亲自给他煎了药,看着小皇帝忙忙碌碌最后笨手笨脚烫伤自己的样子。
玄钦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好像瞬时崩塌。
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
“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你呈什么能。”
“疼吗?”
他看见小皇帝那白嫩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她还好似感觉不到痛似的催促他快些喝药。
“不疼,朕随便擦点药就好了。”
“朕的明文哥哥快点好起来才更加重要。”
许是有着沈忱的陪伴,玄钦的身子渐渐好了一些。
除了不能在习武了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他不怎么在意,可小皇帝却四处为他寻找能重塑筋脉法子。
傻子,筋脉都碎了,如何还能在重新连接在一起,虽然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为了眼前这个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皇帝日日陪着他,他竟发觉自己有些娇纵了起来,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小皇帝的伺候。
心底更多的是甜蜜,享受着这段如同偷来的时光。
若是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
前朝的诸位大臣知晓了他还未死,甚至勾的那小皇帝日日宿在他宫里。
虽然他和小皇帝清清白白,每日真的只是单纯的睡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甚至也不是每日都睡在一起,只有他装作可怜之时,她晚上才会来陪他。
小皇帝而今已经十六,后宫之中却没有一个妃嫔,就连一个侍寝宫女都没有。
满朝的大臣都义愤填膺,觉得是他这个蓝颜祸水迷惑了小皇帝,让她一心扎紧他的怀里,对女人不感兴趣。
弹劾他的奏章像雪花一样飘进宫里。
可小皇帝对他的态度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这倒是让他有些忍俊不禁,今日却也体会了一把祸国殃民的感觉。
虽然只是欲加之罪。
那满朝的老狐狸又何尝不知晓,不过是看他毫发无损不顺眼罢了,他曾握着皇权,如今零落成泥了,便每个人都要上来踩上一脚,才觉得心底舒坦。
小皇帝在前朝弄死了几个反应最激烈的老东西,那不和谐的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