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屋内,玄钦也幽幽转醒,他环顾了一周房内,又失望的收回目光,空洞洞的望着床帷上的薄纱。
过了许久。
他才沙哑着声音开口:“孙显寅。”
孙显寅攥了攥拳头,红着眼眶跪在玄钦床边。
“督主,臣在。”
“她来过吗?”
“她?陛下吗?”
孙显寅还未回答,一道听不清情绪的声音缓缓响起。
“朕自然是来过的。”
玄钦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人,那如同死水的眸子好似瞬间有了神采。
可看到她身后跟着来的人。
那抹好不容易升起的光亮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他闭上眸子,虚弱的说着:“你来做什么。”
“督主也是陛下的臣子,督主病了,陛下自然也是要来探望的。”
孟兆臣温和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说出的话也是温柔无比。
玄钦撑着身子,费力的坐了起来,倚靠在床沿。
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虽然病着,但周身瞬间带了十分压迫的气势。
“你算个什么东西,轮的到你插嘴。”
卑贱的男人。
孟兆臣愣了愣,似乎是没有料到他都这样落魄了,还能说出如此刻薄的话。
他面上不显,还是挂着浅浅的笑。
“是下官多嘴了,还请督主莫要怪罪。”
玄钦冷冷的望着他,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的沈忱,胸口好似堵了一块大石头,沉重的很,却又像塞满了棉花,难受的厉害。
索性不在愿意搭理他们。
嘴角僵硬的扯了扯,下了逐客令:“滚!”
孟兆臣看了看沈忱,发觉她被玄钦如此冒犯,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样子。
嘴角的笑意终于浅淡了几分。
“你先下去。”
终于,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沈忱终于开口了。
显然这句话是对孟兆臣说的。
孟兆臣顿了一下,很快又温润的点了点头:“那臣就先退下了。”
说完,就慢慢的走了出去。
沈忱望着床上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玄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端着杯子慢慢的朝着玄钦走了过去。
坐到了他的床边,指尖摩挲着杯沿的花纹:“为何对他敌意那么大。”
玄钦身体僵硬的厉害,他声音冰冷无比:“臣身体不适,还请陛下移驾吧。”
沈忱垂着眸子,好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你的唇都干了,来,喝点水吧。”
“臣说,请陛下移驾。”
沈忱缓缓的抬起眸子,望着他的眼睛,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僵持着。
那温热的水已经慢慢便凉,宫人进来换了一次温水。
沈忱将手中凉掉了白开水递给卫媪,让她端了下去。
“既然你不想喝,那便不喝了。”
“臣请陛下移驾。”
周围的宫人大气不敢出,整个宫殿安静的好似都能听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
忽的。
沈忱笑了出来,眉眼弯弯的,她缓缓的伸出手,捏住玄钦的下巴,迫使他直视着她的眼睛。
“督主都成了一个废人,还这么大的气派。”
“是赌朕不敢杀你吗?”
玄钦面色苍白的看着她:“陛下杀了我吧。”
沈忱冷笑一声。
“杀了你?”
声音诡谲怪异,尾音微微上扬。
“好啊,朕满足你。”说着,沈忱直接伸出手,掐住了玄钦那脆弱脖子。
好似只要她一用力,他就会立刻魂归冥府。
“督主,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放开督主。”
“督主,不要啊!”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