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钦目光灼灼,那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沈忱刚刚握过的白玉兰花杯。
轻轻的抿了一口而那位置,刚好是沈忱和过的那一块。
沈忱假装没有看到,不动声色的继续说着。
“可是过几天便要去?”
玄钦开口:“陛下身体里面有余毒,还是快些解了它好。”
“待琼林宴后,咱们就启程吧。”
沈忱点头应到:“好。”
有人求见玄钦,他才离去处理政务。
待他走后,沈忱望着刚刚他用过的那白玉兰花杯,在春光之中萦绕着柔柔白光。
一阵静默。
沈忱的眸子越发清明澄澈,她何事竟然如此优柔寡断,容易被人影响了。
他如何,又与她何干。
她如此优秀,他动心也是正常,总不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对她动心了,她就要做出回应吧。
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
沈忱觉得,自己平静了许多,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伟大的理想与事业总会有人牺牲。
只是那个人,恰好是他而已。
想必他如果真的喜欢她,知道她吃了他会有多么显著而又惊艳的效果。
也会开心的吧。
凡人不就喜欢什么我喜欢你,我就要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匡匡撞大墙吗?
咦~
这种事情细细的想一下,便觉得索然无味,无趣的很。
在她心底,其实她真的不是很相信,他真的有多喜欢他。
她见过太多的人,太多所谓的爱情,真正的情爱只是存在于精神层面。
到了现实中,总会或多或少的消磨,直到干干净净,随风飘去。
她不喜欢反派,如今不会喜欢,以后更不会喜欢。
他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纸片人而已。
又或者说,食物。
春意盎然,许是玄钦怕沈忱无聊,特意在宫里安了戏班子,邀请沈忱去看戏。
仲春时节,满园花开草长,杨柳不遮春色断,一只红杏出墙来。
沈忱如约而至。
戏台子搭在了太夜池旁边的銮清亭,偌大的亭子立在湖心,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华丽的楼阁亭台被太夜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有宫人撑船将她送至。
沈忱在卫媪的搀扶下跳下船,亭子正中间搭了戏台,旦角们排成一排,见沈忱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沈忱面色淡然,浅笑着免礼。
玄钦还并未到来,可沈忱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
一个清风明月,一身白衣,面白长目,眉眼间流露着对众生的怜悯之情和睿智。
一个粗布衣,小麦肤色,剑眉星目,目光坚韧而又带着锐气,如同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
他们起身对沈忱行礼:“参见陛下。”
沈忱有些诧异,但还是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
清风明月的男子对着沈忱温和的笑了笑,眼中宠溺中带着几分敬意。
“夫子。”
若是细细观看,会发现沈忱如今身上的气质与那男子十分相似。
字入宫以来,沈忱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子书夫子个千竺师傅了。
这玄钦邀请她来看戏,却把子书夫子他们弄到皇宫里来。
到底是何居心?
忽的气氛微凝。
子书面上的笑意微凝,他愣了一下,还是对着不知何时到来的玄钦作揖。
玄钦望着他,那妖冶艳丽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即很快舒展开来。
“久闻二位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