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小丫鬟跑回来了,“姑娘,姑娘,罗府有动静了。”
蔡文蕙精神一振,脊背一下子坐直了,“什么动静,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肯定是罗意青的尸首被罗府找到了!
小丫鬟略一迟疑,姑娘马上就要和罗解元成亲,那她看到的应该算是大事吧,“奴婢看见罗尚书和罗解元一起出了门,朝着咱们府来了。”
“什么?谁?!”蔡文蕙又惊又怒,“你说罗尚书和谁?”难道罗意青没有死?这怎么可能呢,他不是喝了酒吗,酒后不是必会饮茶吗,那茶里是放了砒霜的,他怎么会没死,他怎么可以不死?!
“罗,罗解元啊,就是咱们姑爷。”小丫鬟吓得一哆嗦。
“住口!他不是你们姑爷!”他竟然真的没死!蔡文蕙从没这么生气失望过,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正砸在小丫鬟的头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小丫鬟吓得差点晕死过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此时没有外人在,蔡文蕙不需要维持自己端庄温柔的阁老女儿形象,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她拖下去,打上十个板子。”
蔡文蕙焦躁地在屋里转了几圈,罗尚书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办,她该坦然承认还是装作毫不知情?
如果拒不承认,罗家不敢惹怒父亲,就算有所怀疑,但那壶毒茶只能算物证,并没有人亲眼看见是自己下的毒,到时候他们拿不出真凭实据来,两家的关系也会勉强维持下去,那她和罗意青还是会成婚,不,不行,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干脆坦然承认,父亲也就没脸再坚持了,拼着被父亲责骂一顿,也要把婚退了!
蔡文蕙想定了,也不再心慌,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父亲派人来叫她。
罗意青回到府里后就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父母都说了,母亲张夫人惊得魂飞魄散,抱着他一个劲地念阿弥陀佛,说这都是菩萨保佑,要去给菩萨上香,还要去双柳胡同拜访徐姑娘和她的母亲。
父亲罗尚书想都没想,就决定要退亲,蔡阁老势力再大,这么阴毒的女儿他们也不敢要,这样的女子若是进了他们罗家,定会搅得家宅不宁,幸好,老天开眼,他的儿子没有被毒死,那女子也爆露了其恶毒的本性。
天一亮,罗尚书就带着罗意青来了蔡阁老府。
蔡阁老一听罗尚书的话,心里就咯噔一下,罗尚书是他的左膀右臂,万万不能失去的,他勉强笑道:“罗兄,文蕙那丫头很喜欢你们家这个小子的,怎么会下毒害他呢。这可能是个误会,咱们都别急,听听文蕙怎么说,若真是那丫头不懂事,做出这样的事来,是打是罚,都任凭罗兄处置。”
蔡阁老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去把姑娘叫来。”
下人如实地讲述了书房内的情况,暗示蔡文蕙老爷的意思是不能承认。
蔡文蕙不慌不忙地整了整妆容,袅袅婷婷地来了外书房,一看见罗氏父子,就哀哀地哭了起来,“父亲,罗解元约我去天香楼雅间,没想到他竟然动手动脚,想要……,女儿虽然与他定亲,却做不来苟且之事,一时气愤,就在他的茶里放了砒霜。”她哭得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委屈无比,似乎真的是迫不得已。
罗意青脸一下子红了,“父亲,我没有——”
罗尚书示意他不用着急。
蔡阁老万没想到女儿一来就承认了下毒之事,差点被她气死,面色涨红,尴尬地说道:“少年男女在一起,一时情热,难免有些过头的举动,罗老兄,你看,这丫头也是气急了,好在,令郎也没事,你也消消气,改日有空,我请你喝酒,替她赔罪。”他是阁老,罗尚书其实是他的手下,此番话说的很是低声下气了。
罗尚书冷笑,“蔡姑娘赴约,还随身带着砒霜,真是准备周全啊。蔡兄,咱们两个交情,我也就不绕弯了,这两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