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我又不认识。”
林贤道:“见到了,不久认识了?”
他说:“阿瑰,你下来吧,我们聊聊天。”
我垂眸,看向他:“聊什么?”
“聊聊你。”
我低笑一声,道:“我?——我有什么好聊的。”
林贤说:“当然有。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许扶桑不想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不经历痛苦,人就无法成长。同样,遗忘痛苦,比不经历还不如。”林贤仰首,像我的方向望过来。“因为前者没有经历过,至少还有着一份勇敢。而后者……已经是一个懦夫了。”
“我不会强迫你。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知道,那么我之前的话,就当从来都没有说出口过吧。”
我无力的捂住脸,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是切换场景的分界线~----------------
竹林前,石桌旁,我晃了晃杯中的液体。
“不是茶?”
“是酒。”
我放在鼻尖嗅了嗅,很醇厚的酒香。
我道:“可惜我不会喝。”
林贤缓缓摇首道:“不会喝不是不能喝。况且,未必就要你喝下去。”
“那你为何……”
“这世上,何来如此之多的为何?人之一念,不过就是想这样做或者不想这样做,仅此而已。”
我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可以开始了吗?”
他颔首:“我不想同你讲什么故事,只是想要解答你的疑惑。”
我皱眉看向他。
他道:“比如,你和晚菁之间的关系。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扶桑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边。归虚究竟是什么人。孟寒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甚至是雨如晦,斐鉴,你了解他们吗?”
“你不了解,你不知道,所以你会感到恐惧。因为你找不到真实感。我说的,对不对?”
我沉默。因为我无法反驳。
我的确,是一个,非常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人。
因为想要长久的留住,所以害怕失去。但是想要牢牢抓住的同时,却又恐惧抓住的东西如同指间沙般漏走,回神时再看,最终一无所得。
“此乃人之常情。”林贤微微颔首,“嘴上说着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到。但是真正要做到,很难。如果做到了,便不存在所谓的‘痴妄’二字了。只要活着,便会有情,情生痴,痴生妄欲,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我,你,还有无数个他,谁也逃不脱。”
“所以,你完全无需为此而自苦,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同样,你也没有拖累任何人。若真要说拖累,任何人都有可能变成拖累,只不过是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境况下而已。如果因为这一些而痛苦,那便是成了迷障。”
“扶桑原本不叫扶桑。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
林贤的声音不急不缓,清润好听。然而,这样好听的声音,现在听在耳中,竟叫我生出一丝抵抗与恐惧来。
我想要知道接下去的事情,但是仿佛近乡情怯,我又下意识地不想去知道。
“他的名字叫珩烎。扶桑,原本应该是你的名字。道所赋予你的名字。”
凡初生生灵,大多生来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个名字,便是道所赋予的。
天道可以是道,大道也可以是道,规则同样可以是道。甚至,万事万物都可以是道。道包含万物,却并非等同于任何一人一物。
被道所赋予了名字的生灵,不一定永远以此为名,但是,他们的本名,一定是那个名字。
比如说,如果一个法术想要对那个人生效,那么就只能是对那个名字。
“时间过去,你已经忘记了你的名字。晚菁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