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夫人又看向了崔时仲,“时仲,昨夜闹了那么一通,你别就折腾了,你爹的事,我会好好说他的。”
崔时仲并大信,那天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祖母关不会插手爹跟那个小妾的事。
黄老夫人摸了摸崔时仲的头:“时仲啊,走,先去灵堂,有事等会再议。你放心,你娘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崔时仲沉默。
现在他担心的并不是他娘是怎么死的,而是怎么让他娘风光大葬,总不能明日就急急下葬吧。
他是不依的。
崔老夫人带着黄老夫人往灵堂去了。
灵堂的最中间,摆着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黄老夫人一进去就扑了过去,嚎道:“我可怜的女儿啊……”
黄家舅舅跟黄夫人都跟了过去,材棺本来是合上的,不过因为黄家人要见,崔老夫人让下人将棺材打开了。
黄老夫人看到棺材里的黑乎乎的人,声音一下子憋在喉间。
黄家舅舅跟黄夫人看到黄老夫人这般模样,以为黄老夫人发现了什么,更是加快了速度,立刻到棺材,伸头看去。
“这、这是什么?”黄老夫人握着棺材的手都冒着青筋。
她的女儿呢?
崔家舅舅满脸震惊,他看看棺中的人,又看看崔尚武,他脑中生出一个想法:这难道是崔家开的一个玩笑?
棺中的人连原身都认不清,怎么就是崔二太太了?
他不相信。
—
上院。
崔荣华已经在这等了半个时辰了,她想见崔相,不过,在她来时,崔相手下的一位官员正好求见,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从书房出来。
所以,崔荣华一直等到现在。
“二小姐,茶凉了,奴婢再给您倒一茶。”丫环恭敬说道。
崔荣华道:“不必。”已经喝了两茶了,再喝,就得去净房了。
“是。”丫环正准备退下去,崔荣华忽然问道,“刚才见祖母出了院子,她是去哪了?”
下人闻言,答道:“老夫人去了灵堂,黄家老夫人来吊唁了。”
原来如此。
崔荣华明白了。
不知怎么的,下人忽然又低声说了一句,“娘娘来了有一半刻钟了,就跪在相爷的书房外面,二小姐,您要不要去劝劝?”
崔荣华吃惊,“大姐不在灵堂?”
下人点头道:“老夫人刚出门,大小姐后脚就来了,正好错开,说起来,有好一会了。”下人顿了顿又道,“奴婢瞧着,娘娘的脸色惨白的。”
崔荣华脸色一变:“书房里不只有祖父啊,大姐怎么能这样随意跪下?”崔荣锦后宫的嫔妃,是有位份的,而崔相,说起来只是臣,不跪都是可以的。
更不论,书房里还且一个不知什么官职的大人,两人都在书房里,大姐可算是吃了大亏了。
崔荣华二话不说就往书房走去。
边走边问下人,“大姐过来怎么没人通报?”
下人没说话。
崔荣华眼睛一眯:“说。”
下人小声道,“忘忧小姐说不必管她。”
忘忧小姐?
崔荣华冷冷的看向这个下人,这才发现这个下人是崔老夫人带回来的,崔荣华表情更冷:“这府中事难道是一个外人说了算的?”
“小人知错。”忘忧小姐在别院时跟崔老夫人亲近得很,有时忘忧小姐也会下令,这下人一时听惯了。
“若有下次,定不饶你。”崔荣华警告道。
“是,是。”下人额头冒汗。
正说着话,崔荣华已经走到书房外面,果然,崔荣锦正在那跪着,崔荣华急步走了过去,“大姐,快起来。”
崔荣锦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崔荣锦很倔强:“荣华,你不要管我,只要祖父……”
正说着,崔荣华耳朵一动,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