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劝我,我想的很清楚,等医生有了确定的结果, 我再回来。”
左闻溪还没开口, 就没了说话的机会, 她心里大概猜得到陈渊的顾忌,他毕竟是陈渊,如果他生病的消息传开了, 陈家上下必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她下意识的看向了陈东桓,却被他那种固执的眼神吓得心里发毛,这父子俩都有自己的顾虑,结果为难的就成了她。
“陈叔叔,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只是您也要替东桓考虑考虑。”
见到对方面露疑惑,左闻溪咬咬唇继续说。
“他是个大夫,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对他来说,每一个病人的生命都大于他自己的,更何况现在生病的人…是您,是他的父亲,他的最亲最爱的人。”
“如果您不留下来继续观察治疗,他必定整日吃不好、睡不好,时时刻刻担心您的身体,他是我们这批年轻医生里最有前途的一个,是我们医院重点培养的一批青年医生,每天至少都有一台手术。”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在手术中因为放心不下您的身体,不小心出了意外,那个结果我们谁也承担不起。”
左闻溪这话真的不是在恐吓陈渊,陈东桓的资质确实不错,又是留洋归来,之前的几篇学术性论文都拿了大奖,医院很看好他。
这样的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果在手术台前出了任何意外,结果都是大家承受不起的。
陈渊听完没有反驳、没有辩解,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也许是因为阮娉的原因,他对陈东桓的关注要远远小于陈季和。
在陈渊的记忆里,陈东桓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什么事都不需要他这个父亲操心,儿子也很少主动的接近他,最多就是跟在陈季和的后面跑来跑去。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打量自己的小儿子,发现这个孩子已经不是他记忆里那个躲在兄长身后咬手指的娃娃了,他现在是个医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左闻溪发现陈渊的面色缓和了不少,甚至还有些愧疚和自责,她知道这里没有自己的事了。
出去之后,左闻溪咬着嘴角,犹豫之下还是拿出了手机,给陈季和打了个电话。
只是,没有接通,最近白天他的电话几乎都没有人接听。
这几分钟的时间,也帮她冷静了下来,也许陈家的人并不想这么早让陈季和知道,不想让他分心,这种消息还是由陈东桓告诉他比较好。
想到这里,她把手机放回口袋,乘坐电梯回了办公室,继续写之前的记录,刚停笔的时候,陈东桓出现了。
“刚才…多谢了!”
看着他这样郑重其事的道谢,左闻溪还有些不适应,合上钢笔让他坐下。
“说这些做什么,你父亲身体的情况到底严重不严重?这件事需要告诉你哥哥吗?”
听她提到陈季和,陈东桓感觉摆手,一脸抗拒。
“不,先别告诉他,这是我爸的意思,让我哥专心处理他的事。”
左闻溪点点头,有些庆幸刚才那通电话没有人接听。
“我明白了,我尽量保密,肿瘤科那边的人怎么说的?”
“现在还没具体说法,毕竟我爸今天上午才进的医院大门,不过,赵主任说还是要早点准备治疗,以免肿瘤恶化。”
“这个确实是,那你就赶紧帮他准备吧,不过我觉得还是要等你哥哥回来,毕竟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让他知道。虽然他们父子俩关系一直很迷离,不过我觉得如果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你父亲动了手术,他将来还是会有些愧疚和自责。”
左闻溪知道,陈季和虽然面上很不喜欢陈家,可心里依然很重视那份亲情,很重视那个父亲。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哥大概也要忙完了,说不定他回来的时候,刚好赶得上。”
说着,陈东桓咧开嘴苦哈哈的笑了,当初兄长出门让他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