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经脉,毕竟是练过武的少年郎, 指骨比起只会舞文弄墨的少年要略微突出, 但因骨节匀称,皮下有肌肉的关系, 并不会让人觉得骨节突兀, 反而有种稳健有力之感。
文玹看了一眼, 淡声道:“手心。”
他依言翻过手掌,白皙的掌心中有几道清晰的掌纹,但吸引她注意力的是靠近掌缘的一道新伤口,一寸余长,颜色暗红。
她心一颤,急忙托起他手掌仔细看了看,伤口较细, 也幸好不深, 不伤经脉, 又是在掌心一侧,好好养的话不至于影响手指功能,也不会留下明显疤痕。她抬眸狠狠地瞪他一眼, 心疼地问道:“怎么弄的?还疼吗?”
孟裴摇头,被她又气又急地瞪着,手掌被她温软小手捧着,又听出她语气中的关切,让他不觉心旌摇曳,就连伤口都不觉得疼了。昨日情形下,他是觉得有必要带点伤,好让刘夫人心虚不敢来端王府告状,今日他却开始觉得受这点小伤,换回她这样对待,实在是值得。
只不过这里是国子监门口,虽是清晨,已有不少学子陆续来到,而街边更是有不少的早点摊子,这会儿已经有不少目光留意到他们的亲密举动。三尺外的咏夏更是恶狠狠地瞪着他,只不过她长了张小巧的圆脸,五官又柔和,即使使劲瞪眼,也没多少威慑力罢了。
孟裴轻轻笑了笑,把手抽回:“你不知我怎么弄的,又怎会知道我左手伤了。”
文玹挑眉道:“你先告诉我怎么伤的,若是你说实话,我才告诉你怎么知道的。”
孟裴见伤口瞒不住她,只能道出。昨日他在跃上刘嘉懿的车后,右手按住他脖子,又让车夫控马停车,侧身避开车夫与小厮视线,左手在腰间摸到腰刀,悄悄推刀出鞘,左掌掌缘靠上去一划,他这刀锋锐异常,轻轻一划便见了血,手掌上血管本就丰富,划破后他用力捏拳,鲜血便淋漓而下,这就拿来吓唬刘大郎了。
文玹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嗔道:“既然有伤,为何不包扎起来?是怕被我发现?”
孟裴笑而不语。若包扎,必要上药,她会闻到药味,而若是不包扎,只要不露出掌心,她就难以发现。但他为了不给她看出来,从下车直至方才,一直没有用过左手,她是如何猜知的?
文玹朝他伸手,掌心向上:“药呢?”他为了瞒着她没上药,但身上肯定带着。
孟裴右手取出怀中的药盒,放于她掌心。文玹用近乎命令的口吻道:“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