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到吗?”
“在汴河大街上……”
刘夫人眼前一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汴河大街上路人店家众多,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人证。这下别说她要去讨说法是不可能的,端王妃别找上门来算账,她就要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
刘嘉懿只是闷头不响。刘夫人见着他脖子上的指印,又心疼起来,可也有些庆幸,万一端王妃找来了,她也有个说法不是?至少孟二郎也动手了,可她到底是心虚啊!她也怕大郎隐瞒孟二郎的伤势,他虽轻描淡写说孟二郎只是皮外伤,可毕竟大郎是用车撞过去的啊!真要被车马撞到,又怎会只是皮外伤?
她派人去打听端王二公子有没有受伤,伤势严不严重,下人回报说打听到今日傍晚端王府也请了位太医入府,除此之外就打听不到什么了。
刘夫人一颗心七上八下,如今只能求菩萨保佑,保佑孟二郎真的只是皮外伤,保佑他不愿将他与文小娘子相会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保佑他对端王妃隐瞒大郎驾车撞他之事。
刘嘉懿脖子上有这么清晰指印,也不能再去国子监了,刘夫人不得不替他告假。没想到屋漏偏逢连夜雨,正逢这个月开始执行新学规,大郎这一告假,月底私考已无资格再参加,下个月就要从内舍生降为外舍生了!
刘夫人战战兢兢过了好几天,每日听见看见有帖子送来就心浮气躁,直到三四天后,她没听说端王府二公子受重伤的消息,也没有收到端王妃送来的帖子,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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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清晨的阳光,干净而明朗,很快刺破并驱散了那薄薄的晨雾。文玹把文瑜送进国子监里去,一直看着他与兰姑、来升一起走进牌坊后面去,这才转身。
孟裴立在她的车旁等她,视线相交的刹那,他们同时微笑起来。离敲钟的时辰还有些时候,他们还能有一刻多的时间用来交谈,或仅仅是相视而笑。
文玹走到他身前,轻声道:“爹昨晚留在官邸没回来,古二那事还没能来得及问他。”
孟裴点点头。
“还有,怀轩昨日来了。”
“我知道。”
文玹瞥他一眼:“好像你什么都知道啊?我是不是都不用说话了。”
孟裴微笑:“不行,得由你说出来,看看和我知道的一样不一样。”
她眉梢挑了挑:“小心眼啊!我不告诉你就是心虚么?我就不告诉你他为何要来,不告诉你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心里难受去。”
孟裴右手捂着胸前,装作一副痛苦难受的样子:“你怎么忍心?”
文玹望着他,心中感叹,摆出这副吃了苦药一般的表情还能英俊得那么没天理,也只有我家裴郎了啊,口中却道:“我不但忍心,我还很乐意呢。”只是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孟裴亦展颜笑了。
两人笑了会儿,文玹便把谢怀轩昨日也瞧见刘大郎尾随,因此来提醒之事告诉了他。她接着道:“还得多谢你这个护花使者把他引走了。可是他被你带着绕了一大圈,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孟裴淡淡道:“他即使怀恨在心也不敢再做什么。”
文玹不解地问道:“为何这么说?他真要有心,偷偷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传个谣言,也够膈应人的。”虽说孟裴是端王二子,刘嘉懿也不是平民百姓,何至于就怕了他呢?她立时明白过来,狐疑地望着他,“你做了什么?”
孟裴把昨日之事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唯独没提手受伤之事。
她不由蹙眉:“他只不过是尾随而已?你为何要做这么危险之事?”
“不过是尾随而已?” 那对浓密修长的剑眉一挑,“他若无不良居心,为何要跟着你我?难道非要等到他真的动手害你了,你才反击?真到了那时一切都晚了。更何况昨日我下车只不过要和他谈谈,他却要驾车撞我?难道我就该任他来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