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磨难才取回真经。
他不觉后悔起来,当时应该问她,那话本叫什么名字的。
·
晚饭后文玹又和娘亲谈过,她觉得孟裴在盛怒之下,对那名侍卫的处罚是过重了,在她看来,刑罚与罪责应该是相当的。而这件事里,明显是刑罚过重了。
但卢筱却有不同看法:“那名侍卫能做出这样的事,说明他意志不坚。以小见大,会做出此种举动之人,其忠诚是不可信的,一旦有人诱惑他或是威胁他,他极有可能背叛主人。孟公子身边,恐怕不能留着这种人。”
“何况……他偷窥之事,一旦泄露出去,旁人不知真相,便会有各种揣摩想象。”卢筱看着文玹,目光温柔,语气无奈,“你还小,不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明眼能见到的刀枪,而是背后的人言。即使你洁身自好,这世上之人却未见得都会这样看待你。有些人的心,肮脏得难以想象。”
·
文玹夜里失眠了,一闭眼就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
娘亲来问时,她只对娘亲说了后面半截事情,却有意无意地隐瞒了前半段发生的事。他温柔地替她吹去眼睛里的细沙……他猛然抬头瞧见她衣衫贴身的模样,狼狈地转过视线,就连耳朵都红了……
回头想想,其实有点可爱呢……
她和娘亲谈过后,也就明白了他处置那个偷看的手下时为何会如此愤怒,以及他为何要那样处置那人。他其实是想保护她。
但还是过分了啊……
·
文玹失眠到半夜才昏昏沉沉睡过去,第二天难得偷懒,没起来晨练,睡了个懒觉。
直到天亮,阿莲来叫文玹起床,她才想起今日是要去外祖家的,急忙起床洗漱,匆匆忙忙地换上出门的衣裳,让阿莲帮着梳头,接着快速地化了点淡妆,两刻钟后便可以出门了。
卢家祖宅不在东京城里,在京畿一个叫作考城的地方,文玹自回京城后,还一直没去过,趁着寒食节,文成周与卢筱便带着文玹三姊弟,去拜会外曾祖以及外祖父母。
范阳卢氏,是北方一流高门望族,族中出过不少大员,本朝光宰相就出过三位,至于翰林学士,前后不下十多位,其他文武官员就更是多如牛毛。卢筱祖父这一支住在考城,卢筱是老太爷下面的三房嫡女。
考城比繁台还要远一些,出城时又被踏青或访友的马车车流给堵了一阵,马车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到考城。
卢家在考城好几代人,历代经营下来的祖宅占地甚广,亭台楼池应有尽有。
文玹下了马车,就见占了一开间宽的四扇黑漆大门,青铜兽面门环,檐枋之下是精美的雕花角替,门前八级祥云大理石踏跺。
大门并非临街而建,向内退了数丈,在门前形成一块空地,地上铺着大块青砖,平坦开阔。
门的东西两侧,各有一道丈余宽的高大照壁,斜斜相对,呈八字形分布,一侧是松鹤延年,另一侧是福禄寿喜。
文成周如今身为左丞相观文殿学士,又是圣上钦点提拔的,正是当红的时候。知道他们要来,卢府的四扇大门提前就敞开了,门口还有两名皂衣小僮相迎。
待他们穿过敞亮的门厅,到了正堂前,文玹就见几名中年男子快步迎了出来,脸上都带着亲切地微笑。这几个都是卢筱的堂表兄弟或是族兄弟,文玹该叫堂舅父或表舅父的。
一路寒暄着进了正堂,堂上坐着卢家太老爷与太夫人。太老爷年过古稀,鹤发童颜,满头白发略显稀疏,却梳得整整齐齐,一身枣红的锦袍,显得精神矍铄。太夫人亦是满头银丝,福相的圆脸,脸上的皱纹里都带着笑意。
太老爷太夫人两侧,依次坐着四位年轻一些的老人,分别是太老爷的四个儿子,其中的三老爷便是文玹的外祖父卢经亘。
文成周卢筱带着文玹姊弟三人上前一一跪拜见礼。接着太老爷便让文成周在左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