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背看向了自己染满鲜血的手,他在心里呐喊:“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啊……”
原来如此!
原来对别人的忍耐并不代表着涵养,原来你不做出反击才是让他们敢得寸进尺的真凶!
原来爹娘教过的都是错的,可在实践之前,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把这个世界形容的那么美好,从没有人说过他的残酷?
打那儿开始,张红岩变了。
村里的孩子不论大小,但凡手里拎着点好吃的,他就去抢;赶上过年了谁兜里有压岁钱,他就去摸。不给?你试试!
为此,张红岩拿刀砍过人;为此,张红岩让人家爹妈拎着棒子追的满村跑,但转回头,那家的孩子被打的更狠。
谁知道这么一来原本孤单的张红岩身边竟然开始有人了,一些孩子主动接近张红岩不说,还有人给他糖吃、冲他笑。
张红岩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贱!”以后,接受了这份友善,可实际上,心里始终对这个孩子设防。
慢慢的,张红岩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他开始能混着钱了。
多可笑啊?
驼着背满脸笑意的张红岩就是被人欺负的那个,拎起刀来拿人不当人的张红岩反倒活的风生水起,这个道理,张红岩直到小小年纪就成为孩子头也想不明白。
马军长听到这儿,语重心长的问了句:“老许啊,你说的这个,是张红岩?”
许锐锋点了点头:“如假包换,头些年张红岩的师父路过北满的时候,老鹞鹰请人家喝酒,这些嗑都是在酒桌上唠的。当时我不在,但老鹞鹰不会对我撒谎。”
“那我怎么听着你说的这些,像是咱们这个国家啊?”
马军长坐在山林中伸出食指向外一比划:“瞧见这个国家没有?从古至今,想的就是建长城抵御外敌,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咱可没出过家门主动欺负人家一回。结果呢?匈奴、西夏、金、元、清,叫个番邦就敢入侵,是个崛起的民族就得先过来咬上一口。再看看英国,远远占据着岛屿,看谁要强大了就过去揍人家一顿……”
“我现在才明白过来,合着这跟什么仁义礼智信全无联系,比的就是谁更坏,谁更敢下手啊。”
许锐锋被老马的搞怪表情给逗笑了,说了一句:“笑谈,都是笑谈。”
“别笑谈啊。”
马军长伸手接过一盒小战士递过来的吃食,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递给了许锐锋说道:“咱都是老爷们,吐口唾沫是个钉,你一句笑谈我知道刚才说的是真是假。”
许锐锋反手把这东西递给了身旁的四宝子,但余光还是扫了一眼。
装吃食的盒子,是绿色的日军罐头,上边还印有白色的日文。罐头里装的,应该是日本罐头和苞米面糊糊煮成的粥,饭是拿头盔做的,做好以后废物利用,正好用这罐头盒当饭碗了。至于其他战士,那都是三五个人守着一个头盔,撅将根树枝当筷子,这个胡撸两口给那个,那个吃两口再传给下一个,什么时候吃空了,什时候再放回火上,继续做。
四宝子不管那个,结果盒子兜着盒子边就喝了起来,这头,许锐锋依然在和马军长交谈着。
“我倒没有糊弄马军长的意思,只是我们嘴里的,都是江湖事,太小,你们众位干的都是大事,关乎国家,所以,我说这些事在众位的耳朵里,也就成了笑谈了。”
“没有,绝对没有。”马军长趁着手底下人吃饭,坐在了许锐锋正对面,伸手打兜里摸出一盒日本烟,自己点着一根给许锐锋递过来说道:“你干的事可不小啊,南京都出文儿了……”他一回头,冲着老楚问道:“南京政府咋说的来着?”
老楚一点没含糊,望着许锐锋说道:“尚坤率领蓝衣社成员舍命搏杀汉奸白建武,乃国之英豪,殒命日寇之手,实乃国之损失……”
“蓝衣社成员?”
马军长坏笑着说道:“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