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才好。
中午,饭是温婉送来的,除了一盆牛肉炖土豆外,还把葱、酱、辣椒搅拌在一起的做了个小凉菜,把东西放进托盘里端进来,在茶几上摆好时,这个肚子大到得用手兜着才能睡觉、连翻身都不方便的女人问了一嘴:“听说你又发火了?”
许锐锋抄起筷子‘嗯’了一声。
“晚上想吃点啥?”
她能感受到许锐锋的巨大压力,可身为一个怀孕的女人,能帮上什么忙呢?
“别忙了,我今天晚上回来的要晚点。”
“有事啊?”
“得等一通电话。”
“好。”
温婉走了,将整间办公室还给了他,同时,也稍微扶了扶肩头的重担,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此刻的许锐锋觉着男人这辈子挺可悲的,你得通过努力来获得女人的青睐,还得继续努力去撑起一家人的命运,就连最没本事的老爷们,肩膀上扛的都是好几个嗷嗷待哺的脑袋。
有本事的呢?
有扛着一个家族的、有扛着一个村落的、有扛着一家公司的,甚至还有扛着一座城市、一个国家的……
更有甚者,还有想扶将倾大厦、挽社稷于水火的。
他们又得到了什么?
再能吃又能咽的下几碗米?
更关键的是,还没有人理解你。
就拿狗剩子这件事来说吧,他就一点都没有想过许锐锋为什么会突然现身北满,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立即会明白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日本人插手了,老许为了保全他才从北满监狱走出来制止的。而狗剩子那浅显的眼窝子里只有许锐锋,他始终认为这件事就是单纯的老许不让,仅此而已。
年纪,限制住了眼界,眼界固定了格局。
许锐锋想起了还在天王山上时,时不时发呆的老爹,当初年幼的他总责怪父亲为什么不陪自己玩,也很不喜欢无人时,他那满脸惆怅的面容,因为只要有人过来,老爷子就能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那不高兴的态度是专门为自己留的。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全错了,当时的天王山上,老爹愁的是几百口子人的生计,笑出声来是为了安抚人心,要是大当家都没了稳当劲儿,底下人会乱成什么样?
想到这儿,他稍微释然了点,有点接受了所有男人都得从苦难里熬出来,才会有独特气质的论调,老鹞鹰就对类似的论调深信不疑。
还真有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