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思索片刻,将她的手拉过,在含烟惊诧的目光之下,她以指腹缓缓在其手心上,一笔一划的写着。
大致的意思便是问这灰鸽该如何处理。
含烟了然于心,微动了动口型,没有发出声音。
姜瑾细细的瞧着她的嘴,思忖着,
“烟娘好生歇息吧,本王妃下回再来看你。”她笑着,掀开了帐帘,却一瞬间看到了外头的仲容恪。
她瞬时心惊肉跳,背后冷汗直发。
幸好,幸好。她想那么多是对的。
在这里,只能步步谨慎,再谨慎。
“王上。”姜瑾淡然的唤了他一声。
含烟听到声音,忙躺了回去,闭上眼睛,装作十分柔弱的模样。
仲容恪应了一声,慢声回道:“王妃好生清闲。”
“是啊,若是阿瑾能会些马术与弩术,此番应不会如此闲致了吧。”她答非所问道。
“你想学?”他冷不防说道。
姜瑾愣了愣,笑说,“不过是随意一说,王上无需上心。”
仲容恪紧紧凝视着她,道:“前几日本王同王妃说的提议,可有考虑好。”
提议?她迅速在脑中摸索着。
约摸说得是让她留下来当谋士一事罢。
“阿瑾不才,恐要让王上失望了。”她低低着秀眉道。
仲容恪什么也没说,从她身旁而过,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姜瑾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将灰鸽一把捞了出来。
它不停的扑棱着翅膀,激烈反抗着。
原来,这灰鸽上的墨痕便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若是她在边疆安好,含烟便可将上头的墨擦去,重新放回。
若是她的处境并不好,便留下那墨,使之飞回。
如此,君无弦便能根据其处境,来谋划相救她了。
姜瑾抚着灰鸽的羽翼。
原来,他一直都有关切她的。
她还以为,君无弦已经放弃她了。
摇了摇头,她将心中的乌云挥之散尽。
只要静静等待夜晚之时,趁此悄悄将其放回便可,那样,他也不必再担忧她了。
她坐在了榻上,不由得想到纳兰清如。
她如此偷天换日,陷害她来替代之,嫁到了边疆此地。
那么,想必西谟已是待不住了吧,纳兰清如究竟又会去哪里?
姜瑾想着,外头的天色渐渐黑沉了下来。
一位女侍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道:“王妃,王上让我过来告知您。今夜是边疆传统的篝火之宴,让您好生打扮打扮。”
她怔了怔。
什么,篝火之宴?她的眼中划过一抹灵精。
“本王妃才来此处,不明白此地风俗。”她从容的眨了眨凤眸道。
女侍默了一瞬,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便笑着回道:“那奴便给王妃说一说吧。”
她轻轻放下呈着的鲜丽衣物,给她细细的道了一遍。
所谓篝火之宴,不过就是类似于西谟祭天的一种仪式。
说白了,也就是个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一夜。
她可来得真巧,正好赶上。
“我知道了,下去吧。”
姜瑾望着那衣物,滞了滞。
一片火艳艳的,上头还用那闪闪的鳞片点缀着,周身通红的似那烈焰一般。
她皱了皱眉,从未身着过这般赤色的衣裙,竟有些不习惯。
暮色降临之前,整个军营开始忙里忙出的。
在此之时,姜瑾还什么都不知晓。
这些人,也是到了关键时刻才说。
女侍们纷纷将桌椅摆着,炊间也开始烧着佳肴。
随着一道一道的菜上来,还有珍贵的边疆美酒,篝火之宴便快要开始了。
姜瑾对着铜镜照了照,怎么看怎么不喜欢。
她一直都喜欢素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