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粮食都惊讶,王呢?王若是知道清水流域开垦的田地数量呢?
息妧吸了一口冷气。
王真的完全不清楚清水流域的情况吗?
***
宴会如期举办,下游平原各地的农场主们纷纷乘着牛车赴约,车马辚辚不绝于耳。
食案上摆满酒肉,食案后的男女无一不着华美的丝衣,与之对比穿着葛衣的邑令大人寒酸得仿佛乞丐。
为了这场重要的宴饮邑令还是用了心的,挑了一身刺绣最繁复也最精致的衣服,衣服料子也是葛与丝混纺,这身衣服是他为了应酬裁的,花了当时三个月的俸禄,多年来也一直很用心的养护,跟刚裁时不差多少,奈何别人穿的都是纯丝衣。
酒过三巡气氛也松快了起来,聊天的聊天,欣赏歌舞的欣赏歌舞,更有甚者伸手去搂跳舞的美人(农场主们之前送的)想做点什么。
赭莫名想扶额,怎么有种看到街头小说家描绘的旧贵族宴饮的感觉?
宴饮上的侍者舞者全都是主人与宾客们消遣的玩物,宴饮上宣淫乃至集体宣淫都是很寻常的事,玩就要是玩得最好的,玩得开心,再没有什么比将同类踩在脚下作践更有意思了。
跟这些家伙一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想拉他下水的同僚们的段位差了何止一筹。赭思考了须臾,觉得也正常,官吏们不论内心如何都不敢显露于人前,而不能摆上台面,再怎么绞尽脑汁也终究会被狭窄的空间限制发挥,而眼前这些家伙在清水只差自立为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心中感慨完了,赭举起酒盏,众人见他举起酒盏,也纷纷给面子的看向他。
赭笑问:“本官想向诸君借一物,不知诸君可愿?”
贪得没完了吧?
送了那么多财货居然还不够。
一名农场主笑道:“邑令大人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吾等必定令邑令大人如愿。”
“是啊是啊,邑令大人尽管开口。”
“吾等一定为邑令大人献上。”
赭闻言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色。“诸君如此慷慨本官就放心了,诸君且放心,本官要的也不多,只是诸君项上人头罢了。”
“大人尽管...”下意识开口的宾客不由卡住,邑令大人刚才说的什么来者?
在宾客们反应过来前赭蓦然将手中的酒盏摔在了地上。
铜爵坠地,百名刀斧手冲了进来大开杀戒,喊杀声、惨叫声纷纷响起。
能跑到清水开拓的农场主不一定是好人,但一定不是纯粹的废物,多少都有些武力,很快有宾客反应过来扑向赭,纵是与宴时他们的武器都被除了,但赭同样没有佩戴兵器,他们就不信制服不了一名案牍劳形的官员。
在赭举起酒爵时便默默往赭身边转移,这会已经跑到了赭身边的息妧见了立时想出手帮忙,可不能让赭出事,却见赭自己迎了上去,以一敌六,三拳两脚便将人揍翻在地,通过骨头折断的咔擦声不难判断伤势如何。
息妧默然须臾,万分庆幸三日前自己的决定。
***
三日前。
琴声幽幽,埙声古朴。
息妧随着仆从行至后院时看到的便是一对男女一者坐在廊下抚琴一者坐在栏杆上奏埙,琴声与埙声你来我往,默契无间。
息妧挑了挑眉,说实话,她一直不理解青蘅为何看上赭。赭不是那种常见的为官千里为财的人,但他也不是什么出尘脱俗的人,不过人世间一俗人,但见了眼前这一幕,莫名有些理解了。
一曲毕,青蘅对赭伸出了手,赭从身上掏出一包饴糖放到青蘅手里,笑道:“你赢了。”
息妧疑惑的看向青蘅。
青蘅笑容灿烂的解释道:“我与他打赌你几时会来,赌一包饴糖,我赢了。”
息妧问:“那你们有没有赌我为何而来?”
青蘅道:“没有,不是所有事都适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