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听说瀛洲有与山鬼生得很像的智慧生物,便让我去看看。”
明明退休了还要被指使做事,青蘅也很无奈。
虽无奈,但青蘅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跟你说,我在瀛洲找到了夫诸建立的城邑和国度,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事。”
赭犹豫了下,还是很好奇青蘅都遇到了什么,遂坐了下来。“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夫诸和我们以前一样有自然神的崇拜,而它们崇拜的诸神中最有名的是风神。”
“和羽人一样....”赭惊讶的看着青蘅掏出来的陶制神像,不同于人族因为有玉主这个行走于人间的神灵化身而没有神像,神龛只能坐一个,神像摆上去神祇就没地坐了,但其它种族对于自己信仰的神祇都是有神像的。神像长翅膀是羽人的神,但也仅限于羽人三神中的风神与自然女神,水神是不长翅膀。但赭在边境从军数载,见过羽人的神像,这神像虽然也长翅膀,但细微处可以看出与羽人的神像明显不是一种风格。
赭道:“这不是羽人的神像。”
“是夫诸的。”青蘅道。“他们崇拜的风神是一名生有双翅能翱翔天际的神灵,我原先以为这是因为他们向往天空,但我后来发现不是。瀛洲与元洲不同,元洲的王朝都是种族王朝,种族即王朝。但在瀛洲不是,瀛洲诸族并未完成对种族的整合,每个种族都有不同的城邑、邦国,互不统属,但不论是哪里的夫诸都崇拜着同一个风神。在每个地方都有风神的事迹,我打听了下,那事迹与历史是重合的,其中最有名的事迹便是风神辅佐西南平原地区的夫诸从城邦进入国家。最与众不同的是夫诸的诸神全都头生四角,独风神无角。”
赭惊讶道:“返祖?”
随着辛筝对户籍制度的推广与控制,返祖在人族已经不是秘密,人族的基数太庞大了,如此庞大的基数上注定不论多么小概率的事情落在人族头上都是必然。
青婧那种祖上一百代都是纯血人族,但她却不是人族(心理待定,生理上不是)的案例这些年来发现了百多例,只是那些返祖者没一个是天人,精神状态都很正常,是普通人,便没灾难君王那么有名。
人族能生下自己物种不同的后代,其它种族亦能,羽王风洲之女朔便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例子。
瀛洲与元洲隔了数万里海域,夫诸不可能与羽人有往来,他们的诸神中却有一个羽人,只有一种解释:夫诸自己生了一个头上无角,背生双翅的怪物。
而这个怪物因为种种原因没有自己的不同而夭折,而是活了下来,在夫诸的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历史变成传说,传说变成了神话。
青蘅点头:“大概如此,夫诸的神话中有风神的出生传说,久远到城邦还没建立,夫诸还是部落时代时,一部落的女子吞神鸟之卵产下风神。而神与人的生长期不同,女子老死了,风神仍是孩童,遂在其母死后开始旅行。我推测她是被部落驱逐了,夫诸只能活到百岁,撑死百五十岁,她却连成年都没有,周围人很难不排斥她。但她生有双翅,能飞,即便是只身一人,也比旁人更容易生存下来。”
赭道:“寿命长,一直在旅行也是一直在学习,她终将成为那片大陆上最博学的人,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神祇。”
活得比所有人都长,懂得比所有人都多,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不是神祇是什么?
青蘅道:“但神话的背后是彻头彻尾的悲剧。”
赭疑惑的看着青蘅。
青蘅问:“方才的曲子如何?”
“很悲伤。”赭回答。“有一种沧海化为桑田的感觉。”
“这支曲子就叫沧海,是风神所作。”青蘅感慨道。“夫诸的神话中风神喜爱化作流浪乐师的模样浪迹人间,这支曲子是她途径某地时感慨千载前此地只沧海,而今阡陌纵横,潸然泪下,感而作沧海。”
赭被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