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钱是一种永无止境,且不会疲倦,不断发掘新花样的事业,无耻虽然不是事业,是精神,但同样能永无止境、不知疲倦不断推陈出新。
定都象都的第三载,因为青蘅将澜州打理得很好,鸿沟在澜州的部分也终于开始动工,进度惊人,辛筝将豫州交给了青蘅。
无耻的是,辛筝表示,豫州境内的鸿沟水利的成本,继续向巫宗借,未来用鸿沟漕运利润还。
尽管一点都不意外这种情况,但青蘅还是忍不住私下对濁山姮腹诽:“她这么许诺,未来国库真的还能从鸿沟漕运中获利?”
对此,濁山姮问自己的孙女:“你知道要消债,除了欠债还钱还有一种方式吗?”
青蘅想了想,答:“赖账?”
“赖账并不能消债,只是让债务变成了坏债。”
青蘅不解:“那是什么方式?”
濁山姮道:“人死债消。”
青蘅懵然,好一会才吐出一点都不自信的声音:“这回说不定只是特殊情况,去岁她向元洲诸族发了国书,想在稷泽修建一座专门著史的学宫,邀请元洲诸族一起加入,编纂一部元洲所有种族所有历史的史书。没个几千万金铢完不成此事,虽然她也让其它种族加入时要掏钱,但人族还是要出一半的钱,国库不免拮据。”
濁山姮道:“著史需要数千万金铢,但这些钱不是一下花,而她又以元洲有名的山川为币图案发行了新的纪念币,我估算过,每岁五千套,足以应付稷泽学宫的开销。”
青蘅嗫嚅道:“可我总不能和她打起来吧?那会让人族内乱的。”
濁山姮道:“看之后的情况吧,下一个州,她若还是借钱,你就要做好未来她会人死债消的准备。但若真有那一日,不要相信巫咸,她会尽力保你不死,却也止于此。”
尽管担心辛筝抱着怎样的心思,但她交过来的豫州还是得接手。
澜州这边快忙死了,青蘅自己分身乏术,只得同巫咸商量一个人留在澜州一个人去豫州。
豫州的条件不像澜州这么差,骊嫘管理豫州时兢兢业业,十年前骊嫘因病离世,新任豫州牧延续了骊嫘的政策。因而豫州的人口是澜州的两倍,基础设施也更好,不需要像澜州一般需要磨七年的刀才能开始砍树。
只是,豫州的物质条件好,也养出了诸多地方豪强,骊嫘在世都被压得死死的,但骊嫘去后就开始冒出头,如今....反正要在豫州修鸿沟就需要先摆平地方豪强。
巫咸曾经连巫宗内部乱七八糟的人事都能梳理与镇压,去镇压豫州也不是什么难事,巫咸也不介意跑这一趟,但濁山姮却投了反对票。
“办事的能力玉主已经有了,但调节各方利益的能力玉主却不够火候,正适合去豫州历练一二。”濁山姮看向巫咸。“巫咸觉得呢?”
巫咸问:“陛下一个人去?”
濁山姮点头。
巫咸深深看了眼濁山姮,扭头问青蘅:“陛下怎么看?”
我好不容易适应了澜州的生活节奏,终于有时间摸乐器,青蘅心中叹息。
濁山姮目光灼灼的盯着青蘅,你必须去,你不能让辛筝觉得舍弃你就像舍弃一只花费了许多心思但真的没了也不会对她的生活产生多大影响的宠物。
青蘅回以赞许的目光:“余正想去豫州一观。”
想不想,能不能,从来都不是一种含义。
从兰州去豫州不费多少功夫,用完朝食乘上鹏鸟,中午之前就能到,但青蘅自己可以这样走,别人却不行。说是独自走只是不带上濁山姮与巫咸,不代表就不带别的从人了,真单枪匹马去豫州,要么根本指挥不动本地人,要么指挥得动但必须做出大量妥协。
对于青蘅自己挑选跟随去澜州的从人,濁山姮与巫咸皆没干涉,完全让青蘅自己一个人做主。
挑选了从人,青蘅却并未一起出发,而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