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农时,但每五十人便有一人被征发劳役,再加上同样有数百万的官吏数量,这也太夸张了,古今从未有过,感觉她好像急着在活着时便将各大水系打通一般。”
“自信点,把感觉去掉。”
“那不可能的。”青蘅道。“蒲阪运河尚且修了两千多岁,何况她要修的水利工程量比蒲阪运河更恐怖。”
“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拼一把未尝没有那么一丝希望。”
青蘅讶异不已。“啊?”
元解释道:“蒲阪运河修了两千多岁是因为王历代人王修运河时只用了王畿的人力物力,兕子她用的可是整个人族的人力物力。你自己都算了,只直接参与的劳力便有四百一十万,王畿大部分时候的总人口都没这么多。更别说兕子,她用人力用得还挺....珍惜的。为劳力提供一日三餐,日食粮二斤,菜一斤,菜里还特别要求要多多放油,油水不能少于菜的三成,菜里的盐不能少于六两,最近又增了咸鱼半斤。斗食小吏吃得都没那些劳力吃得好,而油水如此充裕的伙食标准,服役之后劳力并不会大病一场,亦或折寿乃至死人,可以迅速投入新的劳役。”
“税赋也重得空...算了,也谈不上空前,以前那些贵族比她更狠的大有人在,但如今又不打仗。”
“这个的话,你觉得轻徭薄赋,让氓庶手里留住更多的钱,他们留得住吗?”
“....留不住吗?”
“你吃的教训还不够?”
“但税赋这么重,民无余财,生活怎么可能好?”
“考虑活得好不好这种问题需有个前提,那就是活着。”元道。“年成好时也就罢了,地方官吏与豪强再怎么盘剥,指缝里漏下的那点也能让氓庶过得好一点,但如今的气候....地方官吏与豪强的胃口可不会收敛,不仅不会收敛,还会籍着天赐的良机倍增。这种情况下还不如官府通过各种手段收走氓庶手里所有的粮食,再通过水利与道路的工程分配给氓庶,至少可以保证人不饿死且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同时又能加快道路水利的建设,进一步增强对地方的控制,一举多得。”
“纵是如此,她也太急了。”青蘅道。“她那张水系图我看过,莫说一二百载,便是一千岁都难以完成,她却好似要一二两百载完成,你真的觉得她能行?”
“她觉得自己行,反正拼尽全力去做,即便最终失败,那也不会亏,已经修起来的道路水利都不会浪费。”
“她为何如此执着?”
“每个人的追求不同。”
青蘅道:“可我怀疑她这样下去会不会哪天累死。”
元笑道:“年轻人,自信点,兕子她不是会不会累死,是一定会累死。”再养生再勤练锻体操也改不了辛筝拼命压榨自己的本质,该累死还是得累死。
青蘅无言。
元继续道:“不过你也别为她操心,她对自己的身体比你更清楚,如你在地动时折寿救人是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自己做选择一般,她亦是清醒理智的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且比起操心她什么时候累死,你还是想想自己的策论要写什么。虽然不限字数不限内容,但一岁为期,你再拖下去她就该派人来催你了。”
青蘅闻言道。“策论我已有思路,只是这阵子因着航运开通,太过忙碌才没写,食肆如今已上正轨,不用我处处盯着,最多三天我便能写出策论。”
青蘅说三天,便真的只三天,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策论新鲜出炉。
“太母,元,你俩帮我看看这篇初稿写得如何。”
借着青蘅的眼睛阅览了策论内容的元道:“很接地气。”
笙听不到元的声音,但这不妨碍她与元产生同样的感觉。
这是一篇非常接地气的文章,从头到尾都是农桑稼穑,只字没提国家大事,辞藻亦不华丽(写得太华丽辛筝的文化水平不一定看得懂),但字里行间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