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宠物的贵族长到一定年岁都会学习如何通过印子钱先榨干氓庶的财富,待氓庶还不起钱时按照法律将其全家变成奴隶。
辛筝废奴,因而债务人还不起钱,债主也不能让债务人为奴还债,最多把人告了,送进牢里吃牢饭,若是让债务人为奴,那就是犯法,债务人可以告债主,送债主去吃牢饭。但在以前,债务人还不起债,债主将债务人全家拉走当奴隶抵债非常合法,哪怕不合法,对于身为贵族的债主而言也不是事:你说哪里不合法,我马上修改法律。
相对而言,这些放印子钱的贵族还是有良心的,至少守法,吃相也不难看。吃相难看的都是跳过印子钱,为奴抵债,圈地,直接将人变成奴隶,省时省事。
没办法,钟鸣鼎食的生活仅靠封地的税赋可不够,需要更多的血汗供养,可不就得另外想法子。
遗憾的是辛筝拒绝共情,根据情节严重程度决定是挂城墙上风干还是流放,亦或是牢狱,最轻的虽然不坐牢,但不合法的收益也要吐出来,并对受害者予以赔偿(如果受害者已经死了那就用赔偿款在受害者的家乡修一条路,刻个碑表示修路的钱属于受害者,以此纪念受害者)。
能够全身而退,不破财不入狱的贵族太少了。
古琴的主人不是平安着陆的那种,但也没严重到需要坐牢,虽然放印子钱,但祸害的人并不多,当然,这不是因为良心,而是那块土地上不止一家,没竞争过对家,再加上清算时与大部分不想全族倒霉的贵族氏族一样选了几个够分量的亲人当替罪羊背了所有责任挂城墙,换其他人平安,因而清算时只是破财免灾。
好不容易渡过了清算,却也只是艰难的开始。
血统贵族并不需要考核,没有意外的话,前途在生下来时就定了,根本不需要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核。但时代变了,人们不论愿不愿意都得根本变,不然就只能被碾成尘埃。
然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交出的替罪羊都是氏族中办事的成员,随便给几个边缘人物背锅,辛筝不会接受。因而经过清算后贵族氏族剩下的成员只有寥寥几个真正办事的,大部分都是普通成员。
诚然,贵族哪怕是庶孽也比氓庶优秀,后者字都不认识,而一个贵族,再不学无术也是识字识数的。理论上庶人争不过贵族余孽,但辛筝的官序为氓庶提供了教育,人才都多到辛筝每年都要收拾万余官吏都不影响运行,足可见官序的成果。
当一个人生在人生终点,什么都不学什么都不干也能一生衣食无忧,有几个人能刻苦且认真的学习?这样的人肯定有,但一百个里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这样的贵族面对那些氓庶中厮杀出来的人才们能有多少竞争力?后者的教育资源哪怕不如前者,却有着百倍于前者的人口基数,贵族比寻常氓庶出色,但能与那些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的庶人比?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口基数上去了,什么妖孽都能见到。
从事小人贱业又不愿意,节省开支不再维持过去的生活排场更不愿意,没有收入一直都在花钱,最终结果便是这一家人不得不靠卖家产度日,普通的贵重珍宝卖完了就卖传家宝。
无病看上的琴便是这家人的传家宝,价值五万钱,就这还是因为实在缺钱,而这样的珍宝很难找到买家,不然十万钱都不给卖。
全都用两铢铜钱,五万枚钱得找大车来拉,濁山姮最终让人数了五十枚银毫跟着无病去买琴。
送走了无病,濁山姮拿着文书去寻自家儿子。
将崽崽甩给老母亲,夫妻俩很惬意的享受着二人世界,步行出门逛街散步,这里走走那里看看,回来时再顺便买个菜。
不阳春也不白雪,但很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濁山姮寻去时夫妻俩正在讨论买回来的肥羊应该做几道菜,如何烹饪,以满足崽崽那越来越刁的嘴。
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