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里尽是一言难尽。
“以前为人抓贵族时的经验。”
为人抓贵族?
听说过贵族让人抓流民为奴隶的,可没听说过抓贵族的。
鹄是负责抓质子的精锐之一,也是眼睛最毒的,不管质子们如何伪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一次也没能例外,唯一意料之外的便是这块肉真硬,简直是一块骨头,且是一块特别硬的硬骨头。
奴隶军自冀州打来,冀州与宁州的军队在奴隶军面前不说摧枯拉朽,却也差不多,但进入沃州后,鹄清晰的感受到了东荒与南荒的差异。
真难啃。
可惜,再难啃也终究是奴隶军的手下败将。
鹄有的时候回想过去真的很不能理解,曾经的他们究竟是怎么会觉得这些贵族那么高贵的?
鹄以车轮战的法子击败了少昊逢。
将铜戈架在少昊逢的肩上将人牢牢的压在地上,鹄用一种颇为侧目的语气道:“我敬你之勇武,绕你一命。”
少昊逢闻言道:“你也是勇士,有此勇武,为何不用在正途上而要为此盗贼之事?”
鹄有一瞬的沉默。
这贵族真不走寻常路。
正常贵族在听到被一个贱民饶恕时不是应该气得暴跳如雷深感受到了侮辱吗?之前的经验告诉他,被如此羞辱,觉得不能忍受而自刎的都有,居然劝自己走正途,这哪来的白痴?
看在对方之勇武的份上,鹄决定原谅此人的白痴。
“找到了吗?”鹄问下属。
“找到了,但有两个。”下属也有点懵。
鹄道:“两支队伍合并了?”
为了安全,只要不是有仇,质子们在路上相遇时是会选择一起走的,当然,这么做也很容易被一锅烩,鹄不久前便一锅烩过好几个质子。
下属道:“不,这里只有一支队伍,是少昊氏的帝子,还有一个不是,她身上的衣服上绣画的是一只独爪的鸟。”
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鸟,但下属眼睛不瞎,凤凰是有两只足的。
被从马车里抓出来的女童道:“若你们是奉公叔之命来杀大君的,我得说,你们来晚了,大君早已渡河前往桑林。”
这内容量有点大。
大君,只有国君才能被如此称呼。
但辛子、公叔、追杀....
过去只是一名奴隶,生活里只有生死搏杀的鹄不是很能理解这番话里包含的东西,但他能意识到这里有东西,只是自己不懂,既然不懂,那就带回去,军中总有人懂这些。
“你不是国君,那你是什么人?”鹄问。
女童回道:“我是大君的奴隶。”
闻言,不论是旁边的美丽少年还是少昊逢都不由看向女童,女童面不改色的以真诚的目光看着鹄。
鹄默然的看着女童的脸,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但在旁边少年的衬托下,十分美色也只剩下了两分,但实际上却一点都没黯淡,概因女童生着一张颇为少见的矜贵脸,一看就很贵族的矜贵脸,再加上女童身上有一种极为出众的气质,更加衬得其出色。
你说你是奴隶。
你以为我不知道奴隶该是什么模样吗?
“一起带回去。”鹄说。
粮食有限,因而鹄的带回去只包括女童与少年,至于少昊逢和别的活下来的人。
“一万石粮食换回你们的公子。”鹄说。
少昊逢好悬没吐血。“一万石,少昊氏封地远在沃州,你让我如何拿得出来?”
就算近在眼前,少昊逢觉得少昊亓也不会这么做。
非是无情,而是沃州正在爆发战争,天知道要打多久,少昊亓昏了头,脑子坏掉了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一万石粮食救弟弟。
君离道:“我的兄长不会答应的。”
鹄挑眉。“那可真无情,连面子都不做了。”
君离苦笑。“这与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