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随处可见的野花后礼物便慢慢都变成了花草。
旸一边走一边用花草编织,很快编出了漂亮的花圈,随手戴到狸奴的脑袋上。
狸奴下意识想抬爪抓掉,但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收回了爪子,继续顶着花圈溜达。
在狸奴蹦跶到疲惫不想再走时旸将狸奴抱到了怀里,回到了营地,营地门口原本被清理掉的钉螺小山又堆了起来。
因为钉螺是水蛊的重要宿主,辛筝颁布了以粮换钉螺的政策。
政策是好的,效果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每天都有人带着收集的钉螺来换粮食,理论上结果很好,但因为钉螺是水蛊的重要宿主,抓钉螺必须做好防护,如戴上鱼皮、旁的动物皮制成的手套,反正尽量不要直接接触。
医者们几乎是每个里聚都通知到了,但听得人寥寥无几,准备手套需要花钱,舍不得花钱。
若非人手实在不够,钉螺的数量太多,分布范围太广,不发动氓庶不可能有扑灭的希望,医者们真的一点都不想让这些氓庶掺和进来。
若只是不戴手套还不是最不能忍的,最不能忍的是这些人隐瞒病情,拒绝治疗。
一个人染上水蛊,一家人甚至一个里聚的人都要悲剧,因而官署很早就颁布了发现病患以及生病的动物必须马上上报,医官上门治病,处理病患粪便等等,结果...呵呵。
这回倒不是因为钱,治水蛊的药是免费的,辛筝就没指望氓庶会舍得花钱治病,底层氓庶生了病普遍是熬着,熬过了就好了,熬不过就是命不好。
求医问诊?
当自己是高贵的贵族吗?
不去看病不过穷死一个人,去看病,全家都得穷死,因为自己生病了就要拉着全家人一起去死?确定是家人不是仇人?
这种情况下要想短时间内达到目的,就不能指望氓庶掏钱买药,但这个损失必须有人承担,最终结果便是国库放血。
问题出在药上。
青婧与望舒研制的治水蛊的药效果非常好,两包药灌下去,药到虫除,唯一的瑕疵就是毒性有点重。
虫是除了,但一条命也去了半条,身体状况也一落千丈,下辈子干活创造财富的能力不如以往,不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却也很依赖家人照顾。
在这个大部分地域都有将年迈不能干活的老人扔山里喂野兽传统的世道,身体状况一落千丈的结果是可以预见的,自然拒绝治疗,宁愿自己熬着,争取靠命硬熬过去,亦或是自欺欺人自己没病。
氓庶可以自欺欺人,医官们却不能,在向每个里聚都普及了水蛊会传染,出现一个病人就会传染一窝的知识后,哪怕病患自己想隐瞒,街坊邻里也会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做出反应。
最开始街坊邻里做出的反应是弄死病患,但这没能解决问题,病人只是水蛊宿主,该传染还是会传染,而且背上人命官司,一番连坐下倒霉一大片,折腾了几回后氓庶终于老老实实的举报:医官上门处理病患的同时也会为街坊邻里集体体检。
旸抱着花与狸奴问正在记账的同僚。“需要帮忙吗?”
同僚马上分享了一支笔给旸。“感谢。”
随手将花扔掉接过笔,旸抱着狸奴坐下。
同僚看了眼被扔掉的花。“怎么扔了?那些花挺好看的。”
“是很好看,但我现在不感兴趣了。”旸道。
“那些少年摘花摘得也挺辛苦的,旸你难道一个都没看上?”
旸看了眼同僚。“谁请你来做说客的?”
同僚毫不犹豫的将人给卖了。“是乡老家。”
“以后不要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旸道。
同僚嗯嗯了两声,然后好奇的问:“说起来你真的一个都没有看上的吗?你现在....”同僚看了看旸的脸。“应该有二十余岁....”
“我而立了。”旸纠正道。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