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很快被沿途的风景吸引,不同于其它幼崽主要被沿街叫卖的小吃给吸引,熊崽子平时吃鯈做的各色食物,嘴巴很刁,看不上味道一般的街头小吃,他的注意全都被各色玩具给吸引了。
熊崽子拍了拍鯈的脑袋。“阿父阿父....”
“看上哪个了?”
“那个灯,漂亮。”
鯈顺着熊崽子指的方向望去,看不清熊崽子具体指的哪个,街上人太多了,但因为那个摊子挂着众多花灯,最高的一层花灯挂得比人还高,不难看到。
鯈微微讶异,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花灯出现还没三十年,创造者是辛筝,准确说是辛筝让人造出来的。
既然要搞年宴,自然要有照明的东西,要照得足够亮足够广,还要防风,因为年宴是在室外,若不能防风,风一吹就灭了。传统的铜灯无疑不合用,便有匠人造出了花灯,以木竹编出灯架,再以布帛糊灯架,花灯便制成了。
最开始全是素灯,但流入民间后有人觉得太素了,纷纷自己拿笔往灯上绘画,于是有了彩灯。
鯈记得这种灯在此之前还只在云水流域有,同饮一江水,又没了国别,新事物传播得也快一些,若是从前那般,石磨造出来数百年都还只是小范围传播。
这传播速度可真够快,不,也不一定是自然的传播速度。
鯈突然想起濁山姮为了年宴的照明需要寻匠人定制了一大堆彩灯,肯定会有人好奇濁山姮定制的东西,然后有样学样,稍有不同的是濁山姮是用来为年宴照明的,这些人是用来卖给游客的。
不过非游客的好像也被吸引了。
鯈带着熊崽子挤了过去,发现摊子上的彩灯有点意思,不是布帛灯笼,而是纸糊的,竹丝为骨,纸为皮,成本便降了下来,做起来也更容易,因而架子上百十个灯笼,尽管成本很低廉,却也无半点糊弄之心。
每个灯笼上都绘了画,有鱼、有稚童戏莲、有熊、有狗子、有狸奴,也有各色植物....尽管在见过全国画艺大赛的鯈看来这些画的画工相当粗糙,但放在本地已是非常不错的水平,更别说还很用心,每幅画都画得神气活现的。
彭祖不客气的指着一个画着一家三口逗狸奴图的灯笼道。“我要那个。”
小贩看了眼鯈。
“拿来吧。”鯈一边取钱包一边道。“多少钱一个?”
“好嘞。”小贩麻溜的将纸灯笼取了下来。“两枚铜锱。”
鯈取出两枚铜锱递给小贩,顺手接过灯笼细看了下,发现熊崽子还挺会挑的。画中人与狸奴甚为神气活现,尤其是那只被幼崽追着的狸奴,每根毛透着幼崽好可怕的嫌弃劲。
鯈将递给熊崽子,熊崽子这才开心起来。“阿父你看像不像咱们?就是咱家没养狸奴,还有阿母现在也不在。”
提及濁山姮,熊崽子的心情莫名有点低落。“阿母如果在有多好。”
你阿母这几天吃饭都没时间,哪有时间陪你逛街,鯈腹诽。
氓庶可以尽情享受今夜的华宴,但濁山姮....准确说是整个迷糓郡大大小小的官吏们全都不会有享受的感受,受罪的体验感反倒很足。
尽管濁山姮为了以防万一招募了三百名身家清白没有犯罪记录的良家子当临时工,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发现人手还是不够,所有人都快忙疯了,包括濁山姮。
鯈组织了下词汇,对熊崽子解释道:“今天是全城人还有所有游客们的狂欢,人多了很容易发生各种意外,比如踩踏、走水、拐小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总得有人保证彭祖这样的可爱崽崽在大街上玩不会被人抱走,不会受伤,能够玩得开心。你阿母就是负责这些保障的,如果来陪彭祖一起逛街,那彭祖和其它的崽崽就不能玩得开心了。”
“有阿母才能玩得更开心。”彭祖无奈道:“不过,好吧,其它崽崽也要玩,今天阿母就借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