啬,但她手里的人才却始终用不完。”
尽管不再是君侯,但濁山姮也没因此变成瞎子聋子,王师的后面跟了很多很多有管理经验的官吏。
其中一些是负责官考的,每到一地就会办一场小型官考,让当地自认有才者去考试,择优录取为吏,同其它官吏混编接管当地的行政。
纵是有本地人才填补,需要的官吏数量仍旧庞大,一般来说,为了尽快恢复秩序与管理,必定是要对当地贵族与豪强进行妥协的,一个地方管理税赋等行政的小吏不是贵族与豪强的旁支便是家奴之后,不妥协不行。
但王师没有,冀州与兖州一直都有一波又一波的官吏赶来,贵族与豪强不配合,军队自会上门教其做人。原本的行政班子不听话,那就全踢了,建个新的。
这种做法自然人手紧张,却始终没紧张到稳不住秩序的程度。
鯈闻言在濁山姮身边坐了下来,思考了一会儿,问濁山姮:“你知道民间的杀婴和弃老传统吗?”
濁山姮点头。“知道啊,养不起孩子,氓隶会将孩子扔进河里溺亡以节省开销,粮食不够吃时,也会选择将老人背进山里。”
鯈点头。“杀婴是每个地方都有的,这点你也知道,但弃老传统亦然,底层氓隶的老人到了一定年纪,失去了劳动能力,好一点的话,家里会提前为老人办葬礼,葬礼时让老人吃一顿好的,然后出殡,坏一点则是直接出殡,我经过的每个国家都有遇到这样的事,很常见,包括你的治下。”
濁山姮问:“辛筝治下没有吗?”
“可能有,但我在兖州晃悠了很多年,始终没见到。”鯈道。
“为何?”濁山姮颇为讶异。
鯈道:“辛筝强制每个人年满十四岁后都要一次服三年劳役,服役者在年迈之后国府会定期给老人发钱粮用于养老。钱粮的数量会根据老人有无爵位,爵位高低不同而有差异,但最差每个月也会有五斤粮食。这些钱粮只发活人,若是老人死了,就不给发了。再加上老人年迈以后只是不能干农活了,并非不能做家务照顾幼崽了,只是这点价值并非不可或缺,因而以往老人都会被弃于山林,但有了五斤粮食这一加码,不论孝顺与否,子女都不会再将老人遗弃。”
濁山姮奇道:“每个老人每月五斤粮食,国库有那么多钱?”
鯈回道:“辛筝规定的养老年龄是三十六岁,但大部分氓隶都活不到三十岁。当然,辛筝的治下一般能活到,不过据我所知,她统计过治下的平均寿命,在三十岁左右,原本更短的,但这些年治理得好,寿命也增加了,然后她也将养老年龄给往上调了调。”
濁山姮笑道:“画大饼呢。”
鯈道:“是画饼,但这个饼真的能吃到。”
“你都说了她治下平均三十岁左右,几个人能活到三十六岁?更别提平均寿命一旦增加,她也会跟着调整养老年龄。”
“大部分人的确活不到养老年龄,但整体上,她这一政策的受益者比你们每个人的政策的受益者都要多。”鯈解释道。“根据我从一些友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辛筝调整养老年龄的标准是超过三成的人□□到养老年龄。所有人都会老,哪怕是衰老比普通人要慢一些的武者也会有老去的那一天,没人愿意自己老了以后被扔进山林里喂野兽。机会虽然只有三成,但三成足以让每个人看到希望。”
辛筝是个混蛋,她调整养老年龄的标准在兖州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努力活到养老年龄的标准后这个标准很可能就会调整,但那又如何?还是有三成的希望吃到饼,三成的希望也是希望,总好过没有希望。
在其它人没给这个希望,或是给不了这个希望时,唯一能做到的辛筝,人们哪怕无法喜欢,也讨厌不起来,而在用脚投票时也会诚实的投向辛筝。
濁山姮沉默须臾,似哭又似笑道:“我不如她。”
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