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灌输阳生这些念头的人也不全是恶意,甚至不少都是好意,只是提醒阳生,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早做绸缪。也有的是因为担心阳生倒了影响自己的地位,无意识的焦虑,而它们的焦虑不可避免的感染阳生。
无名虽然看出来了,却无计可施,这是客观的现实条件问题带来的问题。
弟弟妹妹们话都还不会说,明里暗里却有无数人向他们投资,而自己身为正统继承人却门可罗雀岌岌可危,稚子的心态很难不崩,无名觉得阳生已经很努力了,虽然愈发的安静,却无心态崩溃自暴自弃的意思。
无名安慰阳生。“帝子的劣势只是暂时的,防风国过去连年征战,国力损耗许多,待休养生息恢复了国力,彼时谁是继承人便只取决于嗣君。您是嗣君最喜爱的孩子,他必不会改立旁人。”
阳生问:“那需要多久呢?”
“十载吧。”无名不太确定的道,连年征战对人口造成的伤害真的不少,也就防风穆比较厉害,是少数能够通过战争获取大量财富还能够公正的往下分配的人,因为受益者多,怨气相对也少,不然冲着他那对外征战的频率,早被拉下去了。并且因为对外战争获得了大量的财富,有不少可以用于恢复民生,恢复需要的时间也短一些。
阳生反问:“西荒的太昊琰不曾是太昊平侯最喜爱的孩子?”
无名想说那俩纯粹是父未老子已壮的问题,一个国家容不下两个中心,但已经长成的嗣君与还未老去的国君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影响到了彼此,国君的存在无形中挡了嗣君的发展,而嗣君的存在也无形中削弱了国君的权威。
父女俩必须要有一个让步,但这一让,让的就是权力与未来自己的生死。而那俩不愧是亲生父女,都不肯退,而都不肯退便只能死一个了。太昊琰赢了,所以太昊侯死了。
阳生道:“上位者的喜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无名讶异的看着阳生。
阳生道:“大父对阿母相敬如宾并无深情,却不会离婚,阿父很爱阿母,虽然也没离,却广纳他国少君威胁了阿母的地位。”
他相信防风同真的很爱母亲与自己,但他对防风同来日会不会立自己却没那么多信心。
无名见此等待阳生的下文,只听阳生继续道:“我要去蒲阪。”
无名想了想,觉得这是个聪明的打算,留在防风国,哪怕能活到成年也什么都做不了,无法积攒自己的声望与力量。
只一个问题,防风同夫妻俩能答应儿子小小年纪跑到几千里外的异国他乡,哪怕那是王畿也很难放心。野外的危险很多,帝国南部就更危险了,瘴疠横行,水蛊与疟疾无敌手,出远门的风险着实不低。
阳生花了半年时间最终还是说服了防风同夫妻俩。
出远门有风险,帝国南部无愧南方大丛林的美名,毒虫猛兽遍地,瘴疠横行,前者还好,只要不是有毒,安全还是有保障的,防风同夫妻给儿子安排了足足三百人的甲士,个个都是精锐,但后者,那不是人力能抵挡的。
那些看得见的瘴气还行,可以绕行,怕的就是那些不定时冒出来的瘴气,有些瘴气只在特定的时间才出现,大部分时候都是安全的,不是世代当地人根本不清楚什么时候安全什么时候不安全。
找的向导故意带错了路,折损了不少人手。
之后便是绵延不绝的追杀,带的甲士再足也架不住追杀的人着实太多,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
饶是谨记为奴本分的无名也忍不住怒了:“你老子究竟纳了多少女人?”
“别激动别激动,伤口会崩开的。”正在给无名换药包扎伤口的阳生忙道。
不小心被碰到伤口的无名吸了一口冷气,建议道:“虽然奴知道你想礼贤下士,也很感激,但能不能换种方式?不如让别人来给奴包扎,只要结果是好的,不论是否你亲手,奴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