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前线正在打仗,缺粮,吃饭的嘴太多,粮食不够吃,得减一些吃饭的嘴,有异议的请勇敢的站出来。
话说得当然没这么粗暴,但意思是表达到了。
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有人这么干,以至于无名第一反应是辛筝死了没,继续往下看,没死,连造反都没发生。
这不合理。
古往今来凡是动到大户利益,就没有不动荡的,超过九成九的案例以国君被杀或被架空告终,只有极少数的案例是国君干掉了大户。
不论谁胜谁负,都不可能不发生造反事件。
无名思考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味为何兖州没发生造反。
兖州的兵权是完全控制在辛筝手里的,没有任何人有私兵,要造反也得有兵。
兵有两种来源,一是封地对贵族有义务的庶农,但辛筝不搞分封,甚至为了避免官吏把治下变私产,不允许在祖籍为官,并且在一个地方任期短则三年,长则十年,超过十年就必须换地;二奴隶,然辛筝废奴,谁畜奴就全族乱葬岗。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辛筝不许人养私兵,但底下人还可以养门客,门客不是私兵也不是奴隶。
然,养门客是要花钱的,要让门客和私兵一样,更花钱,而兖州境内,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财力。
被辛筝灭亡的国家,王侯贵族不是全族乱葬岗便是全族打包发配陵光半岛。非贵族的地主大户,辛筝也给了两个选择:一,用土地换权力;二,你看着这刀利不利?绳子结实不?炎洲的自然风景美不美?
这种犁地式清理的结果便是旧势力被拔得干干净净。
新贵们纵是有心效仿旧贵,但凡是赚钱的东西都被辛筝给官营了,伸手就等于向开门红发出热情的邀请。而不对写进刑法里的东西下手,很难积蓄起能媲美旧贵那般撼动国君权力的底蕴,考虑到辛筝的性格,显然不会等人架空自己了才做出反应,肯定半道上就会做出反应,轻则送人全族炎洲终生游,重则全族乱葬岗。
兖州根本就是辛筝的一言堂,哪怕她指着一头鹿说那是骏马,少部分正直的会保持沉默,大部分人则会称赞此千里良驹也。
无名忍不住叹道:“这大概是每个国君的终极梦想了。”
不过,无名眉宇间划过一抹疑惑,这会是辛筝的终极梦想吗?
虽然相处不多,但一个能与灾难君王处得来的人,无名着实无法相信那人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而一个精神状态有问题的人,显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
而且,人在达到了梦想后都会放松下来,辛筝可一点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看完了情报,无名继续投入即将到来的战争中。
因着联军中唐国与防风国势最大,这俩拍板要打,联军不打也得打。
纵然有人想保存实力,也需要考虑后头紧盯着的唐国与防风国,而且为了让联军用心去打,唐侯采纳了谋士的建议,许诺了联军大量利益,利益动人心。
第二次湟水之战开启。
在大部分人都认真打不划水的情况下,鏖战三日,湟水为之赤,联军终于突破兖州军的第二道防线,攻城拔寨,一路推进,势如破竹。
最重要的是,尽管兖州军抢收了许多作物,但饿得嗷嗷叫的联军来得太急了,仍有大片田地没来得及收割。
尽管为了节省时间兖州军种的都是牧草、麻累、球葱、甘荀这类长得快的作物,但杂粮也是粮食,甚至与牧草除了可以当鸡鸭鹅牛马的饲料,凑合一下人也能吃。
随着战局的推荐,无名的眉头也越发紧蹙。
因着这段时间无名帮忙搜索了不少范围,有心回报无名的丹颉问:“将军可是有烦心事?”
无名看了眼丹颉,有点好奇丹颉生长的环境是什么样的,这人是懂一定军事常识的,但他的军事常识与元洲的人有差别,道:“我感觉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