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孙安气疯了,许多观众都气疯了,这都能判无罪,还有没有天理了?
“天理何在!”
“人命无价!”
孟孙安愤怒的看向仿佛局外人似的望舒。“望舒,你口口声声为赫胥人报仇,但你如今所为与忘恩负义不仁无道的禽兽又有何区别?”
望舒的目光投向孟孙安。“忘恩负义?你若是指你当年没杀我的事,那我杀了你全族也同样放过了你,怎不见你感激我?这种事就不要拿出来叫人发笑了。至于不仁无道,你们做得,我何以做不得?”
望舒的目光扫过群情激愤的氓庶们,还是道:“不过我不想和你们一样,我在此允诺,要为了蜚疫之事找我报仇的,尽管来,只要你五服之内所有血亲同当年赫胥一案完全无关,不在连坐之内,要杀要剐,我绝不抵抗。若你的五服之内有人同当年之事有关,便是死有余辜,我不会阻止你复仇,但我也不会引颈受戮。”
说到最后望舒盯着孟孙安,你敢吗?你打得过我吗?
孟孙安自然不敢,不知道望舒是巫女他有操刀的勇气,但知道望舒是拥有神力的巫女,他傻了才会亲自上阵与望舒切磋武力。
下意识的,孟孙安避开了望舒的目光。
望舒满意的收回目光,感觉到有人瞪自己,扭头望去,不出所料的看到辛筝一脸无奈的瞪着自己:怎么又加戏?
望舒回以歉意的目光,她知道辛筝是为了自己好,但蜚疫之事,她真的很累。
辛筝收回瞪着望舒的目光,一时间莫名在心里庆幸当年赫胥之事是多数人共同的神仙局,参与者太多,再加上连坐五服,真要找个五服之内所有人都与当年之事无关,并且有胆子冲着巫女操刀的人难度不亚于登天。毕竟望舒是巫女,哪怕望舒自己说不计较,并且真的不计较,但巫宗一定会计较,不弄死凶手全族给巫女陪葬才怪,不然巫宗的脸往哪搁?不然的话望舒今天就可以考虑同赫胥国人团聚了。
兖州诸国当年可没掺和赫胥国的事,当然,要说纯然不相干也扯淡。
人族诸国互相联姻,辛筝自己的血统往上追溯也有青州血统,因而不好判断符不符合无关的条件,但兖州的氓隶们肯定符合。
瞅瞅望舒,再瞅瞅底下快炸了的民愤,辛筝保持心平气和的心态故作愤怒的道:“不过一地有一地的规矩,辛国,阿不,是兖州,兖州杀人是犯法的,兖州之民这些年死于蜚疫者与赫胥国之事无关,不符合血亲复仇法。而在兖州,唯法有权力杀人,望舒你之所为在兖州之外是合法的,但在兖州是犯罪,故,你有罪,兖州之民不该死。”
望舒闻言配合的问:“何罪?”
辛筝非常认真的掰扯起了望舒犯了什么罪。“蜚疫的源头是旭都,但你对旭都所为不论是从道义上还是法律上都是合法的,这点就不跟你计较了。虽然蜚疫是旭都的幸存者散播开来的,但蜚疫终究是你投的,而你既然选择了这种方式复仇,且没能控制好后患,那么因为蜚疫而亡的兖州之民纵不是你直接杀的,你也是凶手之一。”
望舒问:“我会被判什么罪?”
所有人也好奇这个问题。
虽然不太好听,但辛律的风格就是法无禁止为所欲为,只要它没规定不可以做的事那么哪怕违背道德也是不犯法的。但话说回来一般人也不会闲的没事去干一些严重践踏道德的事,哪怕法律无法定罪,也得考虑宗族。
在这个个人与宗族严重捆绑的时代,一个人声名狼藉,受影响的可不止自己一个,还有家人以及同属于一个宗族的子弟。对于家人,或许有的人会为了生存问题而舍弃它们,但无关生存的话,正常人还是会为了家人而对自己的行为三思而后行。
人活着就需要社交,而家庭是人与社会最重要的纽带,一个人若是舍弃了家庭,整个人生的社交也会受到非常严重的破坏。且在个体无法长生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