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得花得出去才是钱,若是别人不收,那钱就不是钱了。
濁山国商贸很繁华,濁山侯也多少懂一些钱币方面的知识,市面上流通的钱少了会出问题,多了也会出问题,辛筝发行的钱币明显已经超出了辛国的市面需求,奈何同行都太烂。
比起贵族们各行其是发行,含铜量与大小都忽高忽低的钱币,无疑个头更稳定、防伪更用心、含铜量也很稳定、购买力更是坚挺的辛钱更受欢迎。
也因为大量的钱都被这些商人给带着流到了别的国家,辛国境内的物价也没出什么问题。而在国外,因为商人们都用辛钱付钱,收辛钱,氓隶们自然也更偏好辛钱,而因为氓隶偏好辛钱,商人对辛钱更看重,商人们喜欢辛钱,想从商人手里买东西的氓隶也更偏好辛钱....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已经说不清了。
濁山侯瞅了瞅粮商正在装货的粮食,问粮商:“这些都是要去辛国的?”
“是啊,辛侯,啊不,现在是宰辅了,她要很多粮食,说来多少她要多少。”
“也就是说她并未与你签订订货的契书?不怕她到时候不认吗?”
“不会,宰辅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会收。”
濁山侯不是很理解商人的信心。“就算她会收,若送货的商人太多,她没钱付呢?”
商人想了想,道:“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兖州从来都没拖欠过钱,一直都是验完货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从不拖欠到第二天,宰辅既然这么说,想来会提前准备好很多的钱。”
“那货若超出了她的需求呢?沃西的战争总有打完的时候。”
“沃西的战争会有打完的时候,但沃西打完后诸国肯定会趁着兖州虚弱对付兖州,兖州绝对不会嫌物资少。”
濁山侯炸了眨眼。“你怎么确定诸国以后会攻打兖州?”
“那些游士说的,沃西的战争结束前捅兖州刀子容易被所有人骂,但等沃西战争打完了再捅刀就不会了,而且兖州那个时候刚打完沃西战争也是最虚弱的时候,最好对付。”
商人不自觉的露出了担心的神色,濁山侯留意到了这一点。“你是辛人?”
“不。”商人摇头。“我是昭人。”
“可你好像很担心兖州?”濁山侯道。“我听说昭国前不久败给了方雷国。”
你最应该担心的不应该是你的母国昭国吗?
“我十一个孩子都在辛国的官序读书,我自然担心辛国。”
濁山侯:“....你一个昭人将自己所有的孩子送到辛国读书?”没记错的话昭国和兖州的距离不是一点两点。
“嗯。”
濁山侯不明白:“为什么?据我所知,辛国待外国来的商人虽宽厚,但待本土商人甚是苛刻。”几乎不允许本土商业发展,而外国商人交易也都是同辛国而非同辛国的商人与氓隶,完全将商贸给攥在了自己手里。
“为了当官。”粮商问:“你有没有听说过辛国的大司商喜?”
“略有耳闻,辛侯的重臣之一,掌管辛国所有商贸。”
“她以前就是商人,兖北最有钱的商人。”商人以一种艳羡的目光道。
“辛国不是禁商人与商人的后代为官吗?”濁山侯问。
“喜将自己所有的家财都捐了,现在已非商人,靠大司商的俸禄生活。”商人非常羡慕。“后来有几个商人也学着她给辛国的官序捐了自己全部家当,不再经商。辛侯让人给我们捎话,让他们选一个子侄去服三年徭役,再去参加官考。虽然很大一部分商人选的孩子都没通过,但也有一部分通过了,当上了小吏,其中出色的还当了官呢。我现在就指着那几个小崽子有一个能读书读出出息来,只要能通过官考,我就捐了自己的钱全家搬去兖州。”
濁山侯思考了一番这番话的信息,觉得就这种折腾法,那些当上官的商人子弟能够当官只怕更多还是因为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