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投降。
第一个响应举国以降的是昆吾国,若非投降前夕昆吾国四分之一的公卿贵族被血洗,这着实是一桩传奇。
大抵昆吾国四分之一的公卿贵族被夷灭全族太过残忍,剩下的小国们降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在辛侯派兵灭了两个抵死不降的小国,将该国公族与所有贵族全族都扔镬鼎烹成一鼎鼎香喷喷的肉汤后也降了。
至亘白1129年仲冬,兖州再无它国。
如此大国若也相王,多国相王的含金量与法理都会加强,唐侯漏了谁也不会漏了辛侯。
不过辛侯一直都不在国都,因而虽然距离不是最远的,但最远的国家都给了回音,辛侯仍旧未有一语。
但没人相信辛侯会拒绝称王,最多这位可能不想与其它的王并立。
几番寻死觅活都不成,王彻底绝望了,却在某一日用膳时吃到了奇怪的东西。
王安静的将一碗粟饭用完,很快示意吃完了,自己要睡觉。
侍人们最主要的工作是防止王自尽,王只要不是想自尽,想做什么都随便,哪怕是一天睡十二个时辰都成。
睡觉总比成天踅摸着怎么自尽要好。
躺到床上,王厌恶的驱赶没完没了的盯着自己的侍人,自然没能如愿。
不盯着王,王若自尽了怎么办?
那可就不好向唐侯交代了。
侍人虽然没走,但也因为王的排斥而退到了门口。
确定人退远了,王故作厌恶的翻了个身,摸了摸嘴角,取出一枚蜡丸。
在嘴里含在有点久,蜡已有一点融化,稍微一捻便碎了。
蜡丸里是一张揉成一团的纸条:天无二日,人无二王,孤欲阻相王,王有意否。
为了取信王,纸条上还有一枚印,赫然是辛侯的私玺印。
王默默将纸揉成一团塞进嘴里咽下,蜡丸也捻成了细碎的粉末。
脑海中浮现昔年那名阴郁聪慧少女的模样。
虽然一别已有八九载,奈何辛筝不论是归国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归国后奇迹般的扩张,王很难忘记这样一个人。
辛侯能不能搅浑这潭水呢?
王想了想,觉得不管能不能,反正都这样了,也不怕更差。
能搞破坏是最好的,不能也不会再有什么损失。
最不济也不过是辛侯称王,但最强的那个称王总好过诸王并立。
侍人们惊奇的发现王终于消停了,不再成天寻死觅活,皆松了口气。
若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是要殉葬的。
公卿贵族们也很快放下了悬着的心。
不是每个人都是太昊琰,炎帝嫡长,在私有制与其伴生的血缘世袭崛起后能够靠着血统自立为王还具备一定的法理。
唐侯若学太昊琰只会沦为笑谈,多国相王若无王的承认,多少会有过家家的感觉,不具备符合普世认可的法理。虽然哪怕王承认也不会有多少法理,但有一丝丝与一丝丝都没有,纯粹的拳头大就是王还是有区别的。
师出有名。
名很重要。
若王有个三长两短,唐侯不会放过他们,若一切顺利,唐侯也许诺将襄仪以东的土地还给蒲阪。
有了更多的土地,也可收取更多的税赋,过更舒适享受的生活,为族里的子弟拜名师、出仕诸国提供更多的资源。
一切的美好顺遂止步于暮春中旬。
骊嫘带着辛国十万精兵至虎跳峡,而虎跳峡也在骊嫘抵达时打开了门迎接骊嫘。
汇合了虎跳峡的军队,骊嫘一路杀至蒲阪。
满城的兵荒马乱中王见到了骊嫘。
“臣骊嫘参见王。”
见到骊嫘能够看出谦卑的行礼,王稍微松了口气,居然是最好的情况。
辛侯无意称王。
若辛侯有意称王,骊嫘哪怕会行礼也不会如此谦卑。
“爱卿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