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之于民。
赈灾粮是用在氓隶们身上的,自然也该氓隶们还。
后续情报还没来,但足赤向辛筝表示,自己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若这还不炸,那他也对穷桑国的氓隶们没辙了。
辛筝倒是无所谓,只要让氓隶们对穷桑国彻底失望,那这三十五万石粮食就花得值。
若能引爆穷桑国,自然是极好的,但不能,她也不强求,反正她不亏。
算一算,现在穷桑国境内应该没有氓隶是没听说我的名字了,知道她的名字,大概率也是好感甚佳的,或许会有人没有好感,但恶感想必是一定没有。
辛筝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再等等,时机就要成熟了。
不能急,越急越容易翻船。
再拆开下一封,玉国调遣各地兵马集结在边境不远的地方,却没有进犯的意思,仿佛就是为了来边境溜达一圈。
辛筝伸手按平唇角的弧度。
胜负未分,不到尘埃落定不能高兴太早。
万一最后一步功败垂成怎么办?
虽然这么想很晦气,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悬崖起舞就得有稍有不慎坠入深渊粉身碎骨的准备。
安澜玩够了回来的时候见到辛筝还在批奏章,不由佩服,辛筝一天虽然只工作四五个时辰,但工作效率却是别人的好几倍,关键还风雨无阻,每天都这样,即便是过年的时候多半也是抱着奏章的。
“回来了。”辛筝一边批奏章一边问。“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有啊。”安澜一边拿起辛筝扔在脚边,可以让自己看的奏章一边道。“虞检视婚礼要用的酒器时我去看了看,那些铜器真精美。”
“那是必须的,自灭亡的百国台城财产中挑出来的,整个兖州最精美的铜器也就那些了。”辛筝道。
安澜恍然。“难怪,我说你怎么转性了舍得花钱用铜料铸那些礼器,原来都是抢的。”
辛筝已经扣到为了省钱,酒器都换成了陶器,将铜料都用去铸钱,看到那些精美且种类繁多的铜器时她还奇怪呢。
辛筝反驳道:“这怎么能说是抢的呢?那是我凭本事捡的。”
“杀死原主人,铜器便是无主之物了,着实凭本事。”安澜一脸佩服。
辛筝笑着用一种无奈的口吻道:“我也不想杀他们,奈何他们犯了罪,杀人偿命,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问题是他们杀的是奴隶,奴隶在普世意义上不算人,是你硬指着奴隶的尸体说那是人,杀人要偿命。
安澜非常佩服的道:“杀人必须占理,哪怕先生你自己并无道德。”
辛筝点头。“我虽无道德节操,但维持秩序需要道德节操,正常人的心中也是有道德节操的存在的。即便我是君王,我也不能挑战道德,那代价太大了,得不偿失。”
“但你改变了道德的标准。”安澜道。
不能挑战道德就改变道德的标准,安澜这辈子见过的思维最开阔的人莫过辛筝,她很怀疑自己以后也不会再遇到思维如此开阔的人。
辛筝笑。“不改变道德标准,我如何合情合理合法的杀人?唯有奴隶也是人,我杀他们才是正义,说我杀他们有错的都是坏人。他们杀人了,杀人者死,伤人者刑,这是从最古老的年代里传下来的道德,是比血统贵族更古老的道德准则。做人,尤其是做君王,脑筋要活络些。”
“我会努力向你学习,阿母也写信给我,让我向你多多学习。”安澜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辛筝。
辛筝道:“你母亲很有眼光,好好学。”
安澜不确定辛筝的好好学是学辛筝的思维还是学夏的眼光。
“嗯。”想起一事,安澜赶紧道:“又跑题了,我是想来问你一件铜器的。”
“你看上什么铜器了?”
“不是,是那件铜器长得很奇怪,是两个肚子连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