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隶亦然,处在最底层,虽然所有人都离不开它们,但它们太孱弱了,抢不来权力,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啃食。”
望舒反驳道:“草木无手无足,氓隶却有手有脚,会用脚做选择,会用手揭竿而起。盗趾便将两个大国,五个中等国家,十四个小国的国君给公开审判公开醢刑。”
盗趾被帝国视为必须死的罪人,甚至不惜送给他剥皮萱草与醢刑双重待遇并非无由。
帝国历史上被醢刑的贵族并非没有,但王侯却只有一位,白帝的前任。
盗趾倒好,不仅以贱奴之身审判王侯,还给王侯判了个醢刑,用的罪名还那么荒谬。
虽然盗趾审判每个王侯时非常认真的给人拉了一张长长的罪行单子,但人与人的悲喜并不想通,奴隶与贵族对于罪行的看法更不想通,在盗趾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罪无可赦不杀不足以让他心气平顺的罪行在贵族看来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屁事。
哪怕是最冷静的贵族对于盗趾给的罪名都只会是一个感觉四个字:有病吧你。
可以说,整个帝国王侯贵族的脸都让他给践踏了。
青婧点头。“也就活不下去,且还得是大量的氓隶活下去时才造反,平时被人理所当然的欺负都是忍,个别被弄死了,剩下的也不会想到今日贵族能践踏别的氓隶,明日也能践踏自己。只会认为那是别人倒霉,自己不会那么倒霉,说自信吧,内心又极度的恐惧,说恐惧吧,生物对于恐惧的东西都是以消灭为先吗?”
望舒哑然,倒是元接过了话茬。“那只是暂时无力消灭让自己恐惧的东西,弱小时慢慢积攒力量,待到积蓄起足够的力量自会消灭令自己恐惧的东西。壮烈成仁是勇气,苟活亦是。”
青婧笑:“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论苟有几个人比得上炎帝?
苟了几千年,元洲第三王朝虽然没被她亲手毁灭,但终结元洲第三王朝的是继承了她遗产的后继者。
“你是目的明确的苟,然氓隶的苟只是为了乞求上位者的仁慈。”青婧道。“区别很大。”
元道:“结果是一样的。”
青婧问:“你见过?”
元摇头。“我没见过,但我见过四角,我相信一个让祂执迷十数万载的文明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氓隶们苟到了最后,积蓄起了足够的力量。”
七神使里,每个都是疯子,独徒然疯得格外与众不同。
别人是被折磨得精神出了问题,唯有徒然,祂完全无视抄捷径成为神话生物的代价,每个人都在疯狂下收割过一季又一季的文明,唯有徒然特殊,不是说祂没有毁灭过文明。
据神木所言,徒然曾已洪水毁灭自己缔造的第一个文明,那之后每次快失控时祂便先将自己弄掉九成命,让自己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无力伤害任何人。
祂的疯狂只是因为失去。
“地狱赋,地狱十八层,层层有层层的苦,但每一层的苦亦是甜。”元看着青婧道。“你如今的寿命,说不定能看到地狱第一层的美景。”
在七神使或被杀或被废的如今,这颗星球上的文明已无需担心发展一定程度就被人像割麦子一般收割。
不过,修被人放了出来倒是个麻烦。
收割文明这方面那条蛇是最专业的,没有之一。
祂还真不能保证残废状态,没有了神话生物的力量修毁灭不了文明。
七神使各有各的奇葩,徒然的奇葩在于祂对逝去文明的执着,修的奇葩在于,祂是唯一一个神智清醒的收割文明的神话生物。
别人收割文明是身不由己,就祂是自愿且积极主动。
而且比起暴力毁灭,这家伙很恶趣味,喜欢玩弄人心。
在文明的早期故意将人往歪门邪道上诱导,然后坐等文明自我毁灭。
文明的进化之路遍地尸骸,一步错,来日必定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