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杀唐侯与扶风侯,来日也能杀他们,当年白帝可是砍诸侯如杀鸡宰狗,所有诸侯都只能在白帝的阴影下战战兢兢的活着,没有诸侯愿意那样活着。”辛筝叹道。“孤即国家,孤掌控所有人的生杀予夺,而非他人掌控孤的生杀予夺。”
“先生你支持他们?”
“不。”辛筝道。“分封制已经过时了,且孤即国家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听过一个关于末日的神话传说。有个君王特别的残暴,比暴君更可怕的是祂不老不死,强大无比,最终祂的臣民将一种特殊的武器砸在了祂脑袋上以求与祂同归于尽,但所有人都在浩劫中死去了,唯有君王仍旧活着,那才是真正的孤即国家。现在的人嚷嚷的孤即国家不过是糊弄人,没有人能够让整个国家所有人都与自己一个想法。”
“不过,诸侯与王权之间的矛盾是只要有一方活着就无法消停的。”辛筝道。“比较倒霉的是,王可以光明正大的杀死诸侯,哪怕理由非常不走向,诸侯却没几个干率先光明正大的杀王,哪怕占据道德高地,除非他们真的如他们所言只是为了复仇,无所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他们不能取代王吗?”
“能啊。”辛筝道。“但王位和诸侯的君位是两回事,后者只要你是同一个家族的,那么干掉前任你就是新君。可王位是禅让制,通过杀死前任成为新王这种事是不符合道德的,禅让制的法理是选贤举能,能者居之,不是拳头大谁就是王。谁拳头大谁就是王的后果层出不穷的下克上,每一代王第一要务便是如何治理好国家而是怎么保命,臣子们的第一要务也不是做好本职工作,而是怎么杀掉君王取而代之。”
“恶性博弈循环。”安澜一点就通。
“对,若他们强大到碾压所有诸侯倒也罢了,大不了改禅让为世袭,勉强能解决问题,但他们没有一个强大能够镇压所有不服让帝国变成自己的家族私产。”辛筝道。“不想死便只能在捞够利益后适可而止,我现在就是有点担心这仨会不会嫁祸给盟友。”
安澜愣住。“嫁祸盟友?”
“杀王者必被群起而攻之,用得好,正好剪除未来的敌人。”辛筝道。“我要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干。”
“可王死了的话,帝国如何选下一任王?”
“可能会选一个摆设出来,也可能不选了,撕破脸皮,帝国正式分裂。”辛筝回道。“不过我安排了造篾岁和宜,哪怕那三个聪明人想搞事也不会如愿的。”
安澜很想说先生你的运气好像就没好过,每回做好了计划,总有意外跳出来。
“那先生只是在烦怎么为云水以北的氓庶们提供工作?”
“一半吧”辛筝将身后给自己按肩的崽崽搂进怀里,胖乎乎热乎乎的崽崽就是好,跟人形暖炉似的,又暖又软。“另一半是人口,云水以北诸国的人口太惊人了,我估摸完全打下以后,加上山林荒野里的野人,总人口也不会超过两百五十万。”
安澜闻言也惊了。“我记得辛国上次清查人口是四百九十万。”
“是啊,其中三百七十万在辛原,人口都快挤炸了。”辛筝头疼,辛原的面积虽然很广,但再广那也不是农耕土地,畜牧业发展得再好也比不上面积更小的农耕土地能够养活的人口。辛原现在还没出现大面积的饥荒完全是因为条原的供给和她之前多年里孜孜不倦的广积粮,与新兴的商业,但这并不能长久也不稳固。“我至少得移民走两百万人口。”
安澜也帮不了辛筝,龙伯同样被贫瘠土地给困扰,她很清楚这有多难缠,比龙伯好点的是辛筝是人族,她将辛原上的人族往别的地方迁徙不会有太大的阻力,而龙伯不能。
迟疑了好一会,安澜才拍了拍辛筝的手以作安慰。
辛筝抱着崽崽形暖炉休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工作状态,马不停蹄的去开会。
战线推进顺利,但安置当地的氓隶,别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