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国的支援到来时青婧正在杀人,葛天侯要利用刺杀钓鱼,她没阻止,但把柄终于到手了,自然也该处理后患了。
直接参与的,没直接参与但给予了支持的,亦或没参与也没给予支持,但心中对国君心怀恨意的,或以主犯的罪名,或以从犯的罪名来了一波大清洗。
辛筝天天被人刺杀青婧都不担心,因为辛筝对安全非常注意,基本不可能有刺客能杀到她面前去,哪怕真有,杀到她面前时也必定接近精疲力竭,而一直被保护着的辛筝精气神却在最好的状态。
葛天侯却并非青婧,锻体操虽然跟自我折磨似的,但效果也是出色的,辛筝的身体素质非常出色,出色到青婧一点都不怀疑辛筝一百岁的时候也能负重几十斤跑上十里路,更别说如今才二十几岁一直勤加习武的辛筝。
葛天侯虽是第二重的武者,也一直都有锻炼,但再勤加锻炼也改变不了他快奔八十的年龄,习武发掘身体潜力的优势也无法再延缓皱纹爬上脸,雪染青丝。
辛筝那种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的日子不适合葛天侯。
贵族的权力不受任何约束,法理来自于高贵的血统,可以血缘传递,这些基础因素决定了特权政体的权力博弈形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毕竟今天你杀了对手,不把人全家杀干净,漏网之鱼来日必定回来杀你全家。
杀人和被人杀,这是个并不难做的选择题。
往杀人上放了太多心神的结果便是下面人来禀报的时候青婧恍惚了一瞬才回过神,剔透的棕黑色眸子恢复了清明,然后瞅了瞅窗外。
按照日历如今已是孟春初三,但一点春天的绿色都没有,不仅没有绿色,天空中还飘着小雪,仿若柳絮因风起,但风拂起的柳絮不会如此多如此绵延不绝,都下一个时辰了。
但怎么都比之前鹅毛大雪要好,冻死了一千多号人。
但柳絮小雪也是雪,这天气这路况绝非一句惨淡能够描述。
若非能够读心,青婧很难不认为底下人在驴自己,将自己当作无知稚子在哄。
“他们怎么过来的?”青婧惊奇道。
葛天国地方上的支援都还没来,辛国居然已经来了,未免太神奇了。
来报信的人也说不清楚,青婧等到押送车队的人来了才知道怎么回事。
因为葛天国的情况太着急,辛国的正规军大部分在条邑那边,少部分在孟水封锁边境,一时半会都腾不出手。
但支援葛天国的物资太多了,没有足够的人手押送也不安全。
辛筝最终想了个办法。
辛国的规定是在军队中呆了几年没混成军官就得退伍回家。
虽然退伍了,但曾经接受的军事教育底子还在,辛筝通过征召退伍军卒的方式紧急凑了两千人马。
然后是路况问题,辛国所有人都要服三年徭役,徭役期间,农忙的时候服役者需要耕作没有分给氓隶的土地,农闲时则是修路修桥修水利。可以说,几乎每个辛人都擅长这些基础设施。
国府紧急雇佣了五千名青壮与车队同行。
这一路是一边铺路一边走的,再加上辛筝为了提高速度让国府从民间购置了三万牛马,有驮兽轮换着代步,速度本身就很快,再日夜兼程,便在此时赶到了。
青婧不由得惊讶了下,表达了感激后便让人将车队人员给带去安排好的地方休息,她则与葛天侯商量起辛国送来的物资要如何分配。
因为辛筝先东后西的战略以及辛原的情况,辛筝没给她支援多少粮食,车队带来的是一万只羊,确切说是七千多只活羊,两千多只死羊。
出发时一万只都是活的,但这一路星夜兼程,人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羊,能有七千多只羊活着抵达目的地已是不易。
这些羊都是母羊,随着乳酒行业的兴盛,辛原开始有人培育专门产乳的羊,虽然短时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