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筝素来认为人性的下限永远都能不断的超越再超越,不断创造记录。
最近的例子是辛筝自己,她干的很多事都在践踏既有的道德伦理,只是掩饰得很好没被人看出来罢了,还有在灾难到来时表现不及格被她送到菜市口让刽子手淘汰的官吏们。
远一点的例子就是青婧,为了收集实验材料这家伙能随便找个街口,谁路过谁就是她的实验材料。
广泛一点的案例是根据青婧的研究,生理上与氓隶是一个物种却认为自己与氓隶是两个物种的王侯贵族们。
更广泛一点的话便是氓隶本身。
帝国有很多个阶层,其中上层与底层的心性最为扭曲极端的,究竟哪个更秀下限辛筝判断不出来,反正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接收流民的最大风险也在于底层的心性。你永远都不知道你接收的流民中有多少隐患。
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大抵就是一百个流民,以对方犯过罪的名义全部杀掉,可能会有冤枉的,但随机杀掉其中一半一定会大量的漏网之鱼。
虽然辛筝不喜欢法不责众,但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人都只能妥协于法不责众。
这年头活着的底层就没几个是没直接间接做过点犯罪之事的,比如广大村社聚落广泛存在的劫杀过路的外乡人传统与现象。
没办法,帝国的这些问题不是因为突然秩序崩坏后人性滑入深渊出现的短暂现象,而是有着非常悠久历史的古老传统。
辛筝再头铁也不能将人都给杀了,最终只能本国法不斩外国罪,只要不是在辛国境内违法犯纪她就管不着。
虽如此,却也要防止人们犯罪,习惯了自由的人是很难适应约束的,辛筝因而推崇严刑峻法,自由与秩序二选一,你有选择自由的权力,我也有杀你的权力。
大部分的问题都能妥协,但也有一些问题很难妥协,其中最无法妥协的便是食人问题。
很多贵族都认为人食人都是何不食肉糜的问题。
粮食不够吃,吃人没毛病。
但辛筝这些年走南闯北却能表示,因为何不食肉糜而食人的现象还真没那么普遍,更为广泛的食人现象是虽然还有食物,但还是会食人。
食人的缘由也很简单。
馋肉了。
人族是杂食动物,但杂食动物的本质是偏向肉食动物的,对肉食的渴望可以说是写在生命信息里,这也是为何那么多人羡慕贵族希望成为贵族,可以天天吃肉。
因而最为常见的食人现象是嘴馋了,想吃肉,就偷了别人的孩子或是捡了别人打牙祭,也有对老人和青壮下手的,但这两者多少都有点反抗能力,不像稚童,正常情况下面对大人的恶意是没有反抗能力的,捕猎难度低,而且稚童的肉也是最嫩的。
辛筝治下氓庶不至于像别的地方一样一年到头甚至一辈子都吃不上一口肉,只要勤奋肯干活还是能吃上肉的,但想天天吃肉...除非生活在畜牧区,否则就是做梦。
那么问题来了,要很久才能吃上一顿肉,这期间馋肉了怎么办?
正常人自然是馋了也忍着,实在忍不住了就去买点肉尝尝,辛国境内,氓庶如果不考虑攒钱的话,天天吃肉做不到,但隔三差五吃顿肉还是可以的。
有正常人自然就有非正常人,偷个孩子打牙祭无疑更省钱。
辛筝制定的婚姻法律以及生育补贴等东西无一不是在催生,保护幼崽的法律更是为了提高幼崽的成活率。
人族的幼崽,除非是贵族家庭,不然生十个能活四个就谢天谢地了,若有人想为这感人的成活率减压,辛筝非常不介意送人全族归西。
除了这一类食人,还有一类食人。
被徐清杀死导致徐清被迫辞职的那个学生的家庭便属于这一类。
那个学生是青州的贵族,其氏族是三十年前青北战争的英雄,在经桓率军南下摧枯拉朽般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