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舞蹈练到上乘,举手投足尽是美,美人配绝妙的舞蹈,更是美。
一舞毕,蹴鞠楼掌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唯有最上面的两层没多少动静,跟死了似的。
实际上也差不多,大部分人睡死了。
从年初到年尾就没一天的休沐,每回说好要休沐,每回都推迟,推到最后便推黄了。
最近几个月更是每天从子夜干到子夜,没猝死就不错了,自然不会有精力欣赏表演,尽管这场年宴就是他们布置的。
毫无疑问,官吏们今岁对辛筝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以为去岁没有伎人表演歌舞就让臣子自备才艺节目献艺给她看已经很不拘一格了?
不,她还能更不拘一格。
若去岁是节目太少,那今岁就是节目太多。
辛侯将年宴从国君与贵族、臣子们的饮宴活生生的变成了赚钱活动。
蹴鞠楼一整年就没歇过,一场又一场的活动,辛国各种技能的佼佼者都给选出来了,每次的活动都为辛筝增加了不少门票收入。
大抵也是如此,辛筝准备年宴时突发奇想,也可能是舍不得一份收入,将本该在台城举办的宫宴也给放到了蹴鞠楼,最上面的三层由国君与臣子们及家眷给分了,但下面九层的位置全都卖了票。
非贵族没资格出席国君的宫宴,如今有钱就能出席,只要不是买不起票,都会咬牙买票来凑热闹,着实让辛筝赚了个钵满盆满,哪怕臣子集体在自己的宴饮上睡觉她都没生气。
舞者下台,几个工作人员将台上用布盖着的东西揭开,赫然是一组编钟,编钟的数量....十二层的安澜数了数,该说辛筝还没到无法无天的程度吗?
在人族已经呆了有几年的安澜对人族的一些常识还是有了了解。
编钟的数量是侯爵的标准。
但这样的音乐是贵族才配享有的东西,贵族饮宴时需得音乐,辛筝拿来给氓隶欣赏无疑是犯了忌讳。
只能说,贫穷使人勇敢,敢于践踏规则。
安澜对编钟没多少兴趣,戳了戳虽然没睡觉但一直都在走神的辛筝。“先生先生。”
“怎么了?”安澜指了指二楼卖糕饼的一个摊子。“我想吃那个糕饼。”
辛筝下意识掏了掏钱袋想打发孩子去买,什么都没摸到,想起来了,她现在负债累累,再加上今天又不是出门逛街,身上没带钱。
安澜道:“我带了钱。”
“那你去吧。”辛筝点了个禁卫跟着,然后对安澜道:“早去早回。”
比起上三层瞌睡虫肆虐,下面的每一层就热闹了,越往下越热闹,不时可见推着手推车贩卖食物的小贩。
辛筝最让人佩服的地方莫过于她能用最少的钱赚最多的钱。
台上表演节目的那些人全都是为了荣耀而来,哪怕辛筝只支付了一笔勉强算丰厚的酬劳,哪怕表演的所有服装道具等....反正除了场地,辛筝什么都没提供,但这些人一点都不介意,自备服装道具,甚至花钱也要上台表演。
理由很朴实:全国第一才有资格在年宴上为国君献艺。
胜负心人皆有之,没人不想当第一,名利双收。
而辛筝也因此以少的钱办了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年宴,与会者近两万人。
最绝的还不是这些。
宴会的主人要为客人准备酒水食物,这是宴会最基本的规则,辛筝却不。
她只为官员们及其带来的家眷提供酒水食物,由全国厨艺竞赛的前十名们烹饪的食物被集中放在一起,想吃什么就自己去拿,吃多少拿多少,不能有剩,如果拿了却不吃完一定会被辛筝记小本本。不过应该没人能浪费食物,倒不是官吏和家眷们的自觉性有多高,而是辛筝是按人头数量准备让人准备的食物,虽然留了余量,单余量很小,坚决不给人浪费食物的机会。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