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种食性,氓庶也没鯈那百无禁忌的消化能力。
不论吃了什么,鯈最多肚子难受一段时间,很快就能生龙活虎,辛筝怀疑他哪怕是饮鸩都死不了。
能够练出这样的胃,鯈这辈子的财缘可想而知。
辛国识字率高,找人抄书不难,但雇佣的人工费和纸钱加起来至少也得几百枚三铢钱。
哪来的钱?
辛筝心中疑惑,将书还给了安澜。“喜欢看吗?”
“喜欢。”安澜道。“它写得很有趣,也很有意思,感觉很有道理。”
辛筝哦了声,问:“你说给官序增加些课外书如何?”
安澜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但还是保持冷静的道:“官序本来就有书楼呀。”
“不一样,官序书楼里的书虽然给学生看,也鼓励学生看,但学生若是懒惰,也可以不去看。”辛筝道。
“所以?”
辛筝道:“我想给每个年纪的学生安排一些课外书,看完后顺便写篇读后感。教材虽然也很好,但纯粹靠教材开拓眼界还是不够的。”
安澜很想问辛筝和稚童是不是有仇。“那样的话要买很多书吧,你有那么多钱?”
辛筝道:“不一定要买那么多书,每卷书买一两份就够了。”
安澜努力打消辛筝的想法。“一两份要如何保证所有孩童都能阅读?一部分阅读了,一部分阅读不了,未免不公平。”
“那有什么难的。”辛筝不以为然。“和教材一样,官序出纸,学生自己抄一份。”
官序有很多学生,每一科目的教材都要保证对应年级的学生人手一份,对于官序而言极难,但官序还是做到了,那群混蛋大人将成本转移给了稚童。
官序出纸,每个学生每回开学的头几天要做的事不是上课,而是抄书,抄自己新一年的教材。不仅要抄得快,还要抄得好,至少不能自己都认不出来是什么字,官序虽然免费提供学生纸,却并非无限制的供应,只给了非常少的余量,写废的纸太多,那学生就自己掏钱去买纸回来继续抄。
为了省钱,也为了日后拿着教材却不认识教材上的字,学生通常会先在沙盘上反复练习,练熟了才往纸上落笔。
虽然成品只有一遍,实际上抄了却不止一遍,以至于课还没上,教材就已经先背下来,充分证明眼过千遍真的不如手过一遍。
也就一年级好点,因为刚入学,都不识字,因而官序也没法压榨,便让高年纪的学生抄了再发给一年级学生,因为是给别人抄的,不用自己用,官序也会给酬劳,不是加鸡腿便是一些铜锱。
辛筝觉得这想法很有创意,也很有用。
安澜艰难道:“但每年抄教材已经很累了。”
“课外书不要求几天内一股脑抄完,上学期间再抄课外书也容易分心,就放在休沐时吧,休沐结束前抄完并交上读后感就行。”辛筝道。
辛筝都考虑得如此缜密了,安澜思考了又思考,想不到什么说服辛筝的理由,只能问:“那你准备让学生读多少课外书?”
“休沐时间是三个月。”辛筝心里算了算。“五到十卷吧。”
安澜有一瞬的沉默。“可休沐时还要做工呢。”
辛筝不以为然。“白天做工,晚上阅读便是。”
“先生你真不是人。”
“谢谢夸赞。”
安澜:“....”我真不是在夸你。
蹴鞠结束的时候辛筝已运笔如飞的写完了厚厚一摞纸,书法虽惨不忍睹,但书写速度辛筝着实难有人企及。
安澜见了,突然觉得学生们也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应该是官吏才对。
辛筝写的只是比赛比什么,大概放在哪个月份,其中哪些是国府需要的,真的落实这点东西显然是不够的,还有得完善,而完善和落实,并做出辛筝想要的结果来自然全靠官吏们。
典型的辛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