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安心搞教育。
知道徐清回来时辛筝牵着崽崽,拎着一翁去学宫探望徐清,瞅瞅徐清的精神状态如何,若状态好也就罢了,若状态不好,就想办法让徐清恢复状态。
死了父亲而已,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对于辛筝的打算,前往学宫的路上,安澜忍不住道:“可我总觉得你这样很欠打。”
“哪里欠打了?”辛筝反问。
“你都说了,她死了父亲,而你准备的安慰词....”安澜顿了顿。“我只听出了浓浓的挑衅。”
辛筝反省了自己准备的安慰词,没觉得哪里挑衅了。
安澜道:“若我阿父死了,谁跑来挑衅我,我一定会揍她。”
辛筝道:“我不会,心情好的时候我可以包容任何人的冒犯。”
安澜顿时无话可说。
她自己家庭幸福不代表她就天真的觉得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家庭幸福了,太昊烨提起父母兄弟姐妹的微妙神情,安澜不太确定,收到生父自刎的消息时太昊烨有没有伤心,甚至于,流露出的伤心有几分真。
让安澜谢天谢地的是,徐清的精神状态很好,对待工作精神饱满,辛筝准备的欠揍安慰词没有用武之地。
“你回来真是太好了。”辛筝将酒坛放在案上道。“我一直都怕你继承高辛侯之位不回来了。”
徐清道:“父亲希望我留下继承国君之位,但我不想,我看过他过继的嗣君,比我更适合做国君。”
辛筝道:“高辛嗣君我听说过,不是个善茬,你没留下也好,若是留下,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嗣子再不受高辛侯的待见,那也是嗣君,接受嗣君的教育长大,而徐清,她接受的教育不能说不好,但不是嗣君的教育。
让一个没有接受过嗣君教育的人当国君,除非那人天生王侯,天赋好到没接受过嗣君教育也可以凭天赋吃饭,否则妥妥的灾难,不论是对当事人自己还是对万民。
徐清笑了笑,换了个话题。“听说你要走了?”
“要回兖州结婚了。”辛筝道。“不出意外的话,十年之内不会再回来,走之前我想将学宫完全交给你打理,当然,我也会给你留一些人,不会真的让你一个人包揽了所有的事。”
“十年?”徐清念叨了下这个时间。
辛筝点头。“最迟十年。”
徐清拍开酒坛的泥封喝了一口酒:“以此酒敬你,希望你能更快归来。”
辛筝诧异的看着徐清。“你受什么刺激了?”
徐清擦了擦下巴上的酒。“越州现在很乱。”
辛筝不以为然。“帝国如今哪里不乱。”
“不仅有战争,还有疫病。”徐清道。“疫病到处肆虐,但没有任何人有多余的精力和资源去处置它。”
帝国历史上不是没有爆发过大疫,但每次都有人收拾烂摊子,征集整个帝国的资源去扑灭蜚的魔焰,但这一次,没有人。
“战争不结束,帝国便没有精力去处理大疫。”徐清苦笑。
战争会死很多人,最可悲的莫过于,厌恶战争的人却要期盼战争快点结束,尽快死完足够的人,只有死得人足够多,多到剩下的人无法再发动战争,战争才会结束。
辛筝一时无言。
等战争结束了,疫疾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无它,疫疾传播是需要借助生物迁徙的,战争、饥/荒与疫病是相辅相成的,收割人命,待生命收割得差不多时会因为载体被消灭得差不多了而走向自我消亡。
但这些话太扎心了,辛筝求生欲很强的没说出口。
“我必不会辜负你的期望。”辛筝道。“也希望你源源不断的为我培养有用之材,人手越足,我的速度才能越快。”
说完辛筝接过酒坛抿了几滴,大部分酒都流进了脖子里,再将酒坛递回。
徐清接过酒坛。“必不辜负大君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