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白1117年仲秋,商羊海峡。
打退一波进攻后还没一个时辰唐勒毫无悬念的等到了王师的第二波进攻。
商羊海峡能够完全平安的通航的时间也不过仲夏到仲秋之间的三个月,别的时候也不是完全不能通航,但....这道连接着骞宾海与辋川海的海峡剩下九个月要么全天下雨要么全天打雷,再不就是全天雷雨,风险太大。
王师不了解商羊海峡的危险,刚推进到商羊海峡时被熟悉商羊海峡地形,哪怕是雷雨天都能驾着船在商羊海峡随意来去的唐勒狠揍了一番,杀得大败而归。
奈何王师背后的帝国太过地大物博人多,或者说成为帝国贵族对海贼的吸引力太大。不得不说,王很豁得出去,为了招揽海贼,不仅打破了无姓者不可为贵族的不成文传统,许诺得美好同时更给得相当多。
王师花了几个月又重整旗鼓了。
唐勒打得简直生不如死,深刻体会了曾经横行辋川海的海贼们被自己剿灭时的心情。
不怕敌人武力强大,就怕敌人能源源不断的补充新鲜血液。
重整旗鼓后正好商羊海峡的安全通航期也到了。
商羊海峡危险期是真的危险,但安全期又是真的安全,特别安全,安全通航期时只要操船者不作死故意撞到什么,都能安全穿过海峡。
不趁着商羊海峡风平浪静的时候控制商羊海峡,就得等下一年了。
丕臣毫无疑问拿出了最沉稳也最犟的态度,从早到晚的磨,很有水滴石穿的架势。
唐勒一点都不想面对这种水滴石穿的敌人,他宁愿面对丕臣的狂风暴雨,越是着急越容易犯错,但这种水磨豆腐般的风格反倒很难让他找到机会,只能陪着耗,但太昊水师耗得起他也就不会发愁了。
海军不是陆军,每一个水手的培养成本都碾压徙卒,若非如此,太昊水师的总规模也不会达到两万余后便再也没增长过,不是太昊琰不想,而是现实不允许。
笔直得如同用尺子量出来的商羊海峡上,千帆撞击,两军接舷,甲板上甚至桅杆上皆是鏖战的人。
船上热闹,海面上同样也不遑多让,精锐的甲士驾驭着巨大的战鼋互相攻击。
厮杀正烈,忽的战场外传来了冲锋的号角声与喊杀声。
唐勒闻言第一反应便是骂娘,王师的援军怎么没完没了了?
水中的鲛人对唐勒道:“不是王师的援军,是我们的援军。”
唐勒知道鲛人能发出没有声音的无音在海中联络,闻言知道知道援军中必定有鲛人。
人族中也就西荒同鲛人关系良好,鲛人若是参与人族的战争,必定会站在西荒这边。
而且,这么一会唐勒也想起一事。
西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有援军。
画旬的女儿这些日子可一直都在南溟活动。
曾经收拾过辋川海海贼的唐勒太清楚海贼乱象背后是多少公卿贵族的利益。
画棠想朱雀海坐大便意味着海上新秩序,海上不是不能有秩序,但必须陆地上的公卿贵族说了算,奈何后者人太多,每个人都想多吃,都不想妥协,再加上陆地上苛政猛于虎,海上便越来越乱。
画棠想在朱雀海一手遮天,必然会挑战所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成为公敌。
外来者想在短短几年里统治朱雀海根本不可能。
哪怕是太昊琰,当年也是统一了辋川海周遭所有土地后才对海上下手,花了近十年的时间将辋川海给收拾得航路通畅,无人需要担心被海贼抢。
唐勒略加思索便猜到了怎么回事。
八成是画棠看在朱雀海一时半会折腾不了了,干脆跑回商羊海峡帮忙。
唐勒的猜想止于看到鲛人大军。
被南溟诸国重新教做鱼后画棠损失了大量的精锐,这一次为了援西荒,剩下的精锐大半也都带来了,棠棣列岛上剩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