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婧逛完了小半个鲲城,画棠也满脑子都是生物与文明方面的概念与理论知识,海若终于寻了来。
“你出来怎么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海若不悦的问。
画棠蹙眉,亦是不悦。“我出门走两步而已,又不是出远门,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太昊琰和画旬都没管过她平常出门溜达。
海若闻言冷静了下来,呐呐的解释道:“我以为你反悔了。”
画棠无声的瞅了瞅热闹的鲲城。
搞得这么盛大,莫说她没有悔婚之意,便是有,也会理智的打消。
海若是南海所有鲛人部族名义上的盟主,在这样的场合让他颜面尽失,她这辈子都不要想着再下水了。
海若道:“就算你反悔了我也不会舍得派鱼追杀你。”
画棠愣了下,道:“我并无悔婚之意,只是在宫室里太闷了,随婧出来走走。”
不是想悔婚了就好。
海若松了口气。
虽然画棠跑了他的确不会追杀,但到时烂摊子要如何收场....他也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发展便是婚礼顺顺利利的。
与画棠解决了误会,海若也终于想起还有个客人,忙向青婧打招呼。
青婧并不在意自己被忽视了的事,只瞧着海若的眼神有些感慨。
不论是猴子还是鱼,只要是智慧生物,本质上皆是一样的。
海若不懂青婧的眼神,画棠却能察觉到些,回到宫殿后便问了出来。
“他是真的爱你。”青婧随口回答。
画棠闻言道:“我知道。”
再迟钝,这些年也该反应过来了,何况她还不迟钝。
“他也是真心利用你。”青婧继续道。
画棠道:“这我也知。”
青婧叹道:“人,不对,应该是智慧生物,真是复杂莫名。”
画棠一脸无言。
这世上最复杂莫名的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吗?
“你都能看透每一个人的人心了,怎还会觉得复杂莫名?”画棠道。
青婧解释道:“一件事,我知道人所图为何,会如何做,但我无法理解原理。”
便如她能最直观的感受他人心中的悲喜,不是隔着语言与表达能力的悲喜,而是直接读别人的心,没有任何阻隔的感受到别人的悲喜,却不会有任何触动。
画棠:“你就不像一个人,就像....”
“像什么?”
画棠回答:“神庙里的神像。”
青婧道:“世人称我为灾难君王。”
与魔的距离远比同神的距离近。
画棠:“....”她有点好奇青婧的父母哪位,不过想想巫宗的传统,玉宫巫子的父母都会在孩子被选中后秘密赐死,还是算了。
不论青婧的父母是哪位,三十多年的时光流逝也只余骨头渣。
***
虽然新人一个无喜无悲只想赶紧了事赶紧出兵,另一个对鱼生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婚礼非常紧张,对比鲜明得有点奇葩,但对于顺利完成婚礼的意向是高度一致的。
婚礼的流程很顺畅的一个一个往下走,最终到了正婚礼的环节。
出乎意料但又合情合理的是,正婚礼没放在海底,而是在海面上。
渊客船帮的大部分成员都来齐了,头领大婚,下属理应参加,虽然从朱雀海跑到南方碧落海来风险略高,但有鲛人护航,倒也没人惨遭不幸喂鱼。
这不是第一场人与鲛人共同参与的婚礼,却一定是正史上会记下重重一笔的婚礼。
为了让每个人族都能看清婚礼,而非在船上发呆,海若让鲛人术士在婚礼海域用术法做出了一片可以让人族踩上去而不会掉下去的场地,大量的海水离开了海面,成发散性分布,形如阶梯,层层叠叠漫向远方,成千上万的人族便按着身份地位依次落座。
至于坐的阶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