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得很有趣味性。
“你不觉得闷吗?”井雉问。
葛天侯不解:“哪里闷了?”
“一天有半数时间躺床上。”井雉道。“我觉得骨头都要生锈了。”
“没觉得。”葛天侯轻嗅井雉身上的气息,涌入鼻腔的全是药味,昭明给井雉用药的量越来越大,服药也越来越频繁,不管是谁这么个吃药法都不免从骨髓里透着药味。“美人在怀,如此美事,哪里会闷?”
虽然现在瘦了点,全是骨头,没有了以前的细腻丰腴,不过这也没办法,病成这样,难免形销骨立。
井雉想了想,随着政见不合和权力争斗,她和葛天侯有很多年没这么安静的躺一张床心平气和的纯闲聊了,冲突最激烈的时候甚至分房睡了大半年。
葛天侯不觉得闷,好像也能理解。
“真难为你的眼睛了。”井雉道。
她都是花甲之年了,哪怕因为习武而衰老缓慢,这几年缠绵病榻,美貌早已说再见。
葛天侯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和初见时那般美。”美得让他一见钟情。
虽然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模样,也知道葛天侯是情人眼里出神女,但井雉不仅没不开心,还更加开心了。“兆也始终如初见。”
“初见时我可没看出你对我有另眼相看。”葛天侯道。
“但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你了。”井雉哄道。
葛天侯的皮相生得太有特色,生生在众人中鹤立鸡群,不眼瞎的都会第一眼就注意到他。
不过这些原因就没必要说出口了,只说最终结果即可。
葛天侯也没追问原因,而是颇为自得的吻了吻井雉的唇。“那是必须的,我生得这么好看。”
井雉非常配合的夸赞了一番葛天侯的盛世美颜,将葛天侯哄得开开心心的。
病人终究精力不济,陪着葛天侯闹了一会井雉便犯困了。
葛天侯有节奏的轻拍着井雉的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半睡半醒的井雉抱着葛天侯,忽问:“她会不会回来?”
葛天侯愣了下,回道:“我也不知。”
三十余载的时光流逝,谁也不能确定一个人的变化会有多大,何况那人三十余年前就不是什么可以常理论的人。
井雉哦了声,这回真的闭上眼休息了。
葛天侯安静的抱着睡着的井雉,直到确定井雉真的睡着才起床出门。
昭明还在廊下捏雪人。
明明一脸大胡子,但昭明却总有些童心未泯,旁的人可不会在胡须长长的年纪随意的在雪后玩雪。
“雉她还有多久?”
昭明闻言抬头,想了想,还是坦诚回答:“少则半月,多则月余。”
葛天侯安静了须臾,道:“她看上去气色很不错。”
昭明解释道:“那只是药物的作用,减少她离开时的痛苦而带来的一点影响。”
但该死了还是得死。
“她也没有法子?”葛天侯问。
昭明诧异的看着葛天侯,这个她确定自己想的哪位?
葛天侯道:“你用的东西,有一些便是她幼时发明的。”
昭明觉得葛天侯的记忆委实不错。
他没记错的话,师妹和这对夫妻闹掰并非一年两年之事,而是三四十年的事了。
“最近的药便是她改的。”昭明回道。
虽然给了他很多药,但青婧也不是完全就不闻不问了,还是会通过一只海东青与他锦书往来,了解井雉的身体状况变化,以及药膳药物如何调整。
昭明也不知青婧是何心情,但青婧最近的调整已经放弃了延寿,而是改成了追求怎样死得不痛苦。
“她在葛天国?”葛天侯皱眉。
就青婧那张脸,出现在葛天国他不可能一无所觉。
“我也不知她如今在哪。”昭明回道,他连青婧在干嘛都从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