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四个字便生动简明的描绘了夏日的特点,而这个成语的创造者还是帝国北部的人族。
放到南部,可以再加个炎,放到南溟的海岛上可以最合适的形容词无疑是蒸笼二字,但这种蒸笼环境,人受不了,植物却很喜欢。
夷彭在南方拓展的商队主业都变成了人口运输了,不是奴隶贸易,辛筝对奴隶制的态度就没对下面人掩饰过,夷彭不至于给自己找这麻烦。
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在碍事时辛筝都能杀,何况同母异父的。
陆地上什么都缺,唯独不缺流民逃奴。
夷彭的办法是雇佣。
让人寻找流民,雇佣流民来垦荒,按月发钱,签五年的契书,五年后流民可以选择继续受雇佣,也可以选择租一块地耕作。
前者的话,地里的收成都是土地主人的,赚了是辛筝的,赔了,也是赔辛筝的钱,雇农旱涝保收,永远按月拿工钱。
后者的话,没有旱涝保收的工钱,但地里的收成在缴税以后都是农人的,赚了或是亏了都是农人的。
夷彭的商队担任的是中间人,收费。
把人大老远的送到海岛上来,还要保证这些流民不死在路上,开销并不小,不收费怎么划算?
流民没钱也没关系,流民前半年所有的工钱都是中间人的酬劳,半年以后工钱则是流民自己的。
夷彭的这种做法诡异的获得了流民的信任,因为是有偿的,既然别人有利可图,那就证明不是骗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跟着夷彭的人走的时候也都相当的安分听话不找茬,怕被丢下。
夷彭列岛上的人口已超过万余。
望舒带回来的诸多作物种子在青婧的精心照料下有半数都成活了,皆是高产的作物,长势喜人,尤其是黑皮柘最是令人惊喜。
柘成熟的时候苏横砍了一根与众人分食,甜,甜到心里去了,和黑皮柘一比,元洲的本土柘淡得仿佛掺了些许蜜的清水。
元洲炼糖的原料是粮食,工序复杂,产出还低,但黑皮柘的甜度,苏横可以肯定,黑皮柘的出糖量绝对高于粮食炼饴糖。
最重要的是黑皮柘的亩产量高啊。
青婧在作物成熟后便没什么兴趣了,让苏横待黑皮柘炼出糖后给自己送几块后便回去继续研究自己的药方了。
柘糖等到之前先等来了中暑的苏横。
南方发展缓慢除了瘴疠横生,毒虫猛兽磨牙吮血的因素,炎热本身也是一大杀手。
太冷了会冻死人,太热了也同样能热死人。
人啊,就是如此脆弱矫情。
完全不受炎热影响的青婧将一碗气味古怪的汤药灌进昏迷的苏横嘴里。
苦!
好苦!
苏横活生生的被苦醒了。“你给我用了什么?”
青婧永远都在颠覆着人们对医者的认知,这家伙从来都不考虑患者的感受。
别人是良药苦口,到这她是能苦死人,最让人想发疯的是她不考虑患者的感受也就罢了,纵然能苦死人,但药效也是绝顶的,最要命的是青婧从来都不拿患者的命当命,顺手拿患者当材料,以至于治好了患者又将患者给弄死了这种事....青婧的经验很丰富。
青婧道:“给你用的药本身就是实验,没毒。”
苏横的脸色更不好了。“你最近在研究什么?”
青婧对如何让植物代/孕的实验,他委实印象深刻,这人大部分实验都在挑战人性道德的底线。
出乎意料,青婧给出的回答一点都没挑战人性。“治疗中暑的药。”
苏横闻言不由松了口气,治中暑的,哪怕有什么副作用,应该也死不了人。“这药真苦。”
口腔里现在还是一片苦味,仿佛生嚼了十斤黄连。
“良药苦口。”青婧颇有医者风采的回答。
但没人能弄出比你弄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