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桑君的倒下不仅仅是他自己的倒下,也是费邑的人们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碎。
神医自己都倒下了,谁还能救他们?
所有人都疯狂的想逃出费邑,秩序完全失控。
乔用心的照顾长桑君,想让长桑君好起来,然而长桑君仍旧一日比一日病重。
“我当初跟着望舒学习时为何没有学医?”乔后悔不已。
望舒当年教他时是按着他的兴趣来决定教学偏重的,他喜欢军事,也需要用到军事,望舒教导他时便优先军事,别的都是涉猎。
望舒原本的打算贪多嚼不烂,军事先吃透了再将别的领域一门一门的给学精。
然而....计划没赶上变化,她还没来得及教别的便与乔分开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
“龙族难道没有治疫的法子?”乔忍不住向完全无法理解费邑遍地哀鸿的顼求救。
“有,但龙族在历史上只发生过一次大疫,也只有那一种疫疾的方子。”顼道。
“只要是生命都会生病,你们怎么可能...”被瘟魔虐得如此轻松?乔难以置信,元洲所有物种,不论是长生种还是短生种都没少被瘟魔蹂/躏。
“龙族先天体质强悍,不论染上何种疫疾,我们都能靠自身的恢复能力不药而愈。”顼道。“人族中也有很多这种例子的,得了疫疾,没有药,但最后自己就好了。”
乔脸都要青了,的确,瘟疫横流中不乏有人缺医少药却自己好了的,但你也不考虑一下这个概率。
千人之中能有一个自我痊愈的就已经很奇迹了。
委婉点那是人体自身恢复能力足够强大,直白点就是命超硬。
龙族,听顼的意思,显然,这是一个千龙染疫,千龙自愈的神奇物种,超级命硬。
“你们的身体如此强悍,竟还能爆发大疫....”乔问:“你们龙族跑到人族中,应该不会将这种疫疾也带来吧?”
龙族都能搞得惨兮兮的,换成元洲各族,怕是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不会,那回的疫疾是蜚散播的,非天成。”顼庆幸道。“蜚已亡,不会再有物种受到祂的伤害。”
乔:“....”
这话的内容太丰富,让他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良。
望舒竟然不是第一个制造瘟疫的生灵?
不仅有前辈,这个前辈还比望舒更牛,强悍如龙族都倒了大霉。
但没用啊。
擅长用瘟疫的人也必定擅长怎么救治瘟疫,哪怕他想将蜚找出来逼着蜚帮忙化解瘟疫....最多找到一具尸骸,毫无意义。
被瘟魔蹂/躏多了才会练就一身对抗瘟魔的好本事,龙族的强悍决定了他们在瘟疫方面的研究搞不好远不如元洲任何一个物种。
需求推动发展,没有需求自然不会有发展。
乔最终只能无力的看着长桑君的生命走到尽头。
虽然乔不是芕的孩子,但长桑君还是挺喜欢这孩子的心性的,见乔为自己的病危而难过,安慰道:“别难过,我是苦行巫医,早就注定有这么一日。”
乔闻言更难过了。“你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为何还走这条路?”
“因为希望太令人难忘啊。”长桑君有些晃神的道,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绝望等死时出现的那一抹希望。“不论起因为何,不论结局如何,我这一生都不后悔,人生如此,已经值了。”
乔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偃人再像人也终究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人,没有制造血液的骨髓,也没有分泌眼泪的器官。
长桑君忽然露出了笑容。“我看到他们了。”
“什么?”乔懵怔的看着长桑君。
“芕,还有很多很多人....”长桑君说着,都是以前在疫疾相遇却先他而去的医者。“他们来接我了。”
乔终于忍不住嚎哭了出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