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能为所欲为,但很多事情还是能用钱来解决的。
夷彭每天给山鬼送各种生活必需品,送的量还大,送得太贴心又都是需要的,山鬼没法拒绝,而不能拒绝礼物自然也没法再将每天来拜访的九方燮拒之门外。
夷彭在来了两回也察觉到比起自己,山鬼对九方燮时比较有情绪起伏,和自己打交道时,山鬼从头到尾都没有情绪起伏。
夷彭很干脆的将说服山鬼的任务交给了九方燮,自己则发掘起敖岸山周遭国族的特产来,时间就是金钱,不管走到哪都得想办法弥补损失。
九方燮每天都拜访山鬼居,访到最后都和每个人都混熟了,并且在山鬼闲暇时也可以与山鬼手谈一局,平时都是与一群萝卜头手谈,连虐菜的感觉都没有,与九方燮下棋才有点棋逢对手的感觉。
观棋如观人并不完全靠谱,但这种说法能够出现也并非无由。
下棋,尤其是弈棋是一件很耗脑力的事,既然是需要用到思维逻辑的活动,不免会泄露出弈棋者的潜意识里的思维逻辑。
九方燮同山鬼下了三天棋发现这人的思维逻辑就是没有思维逻辑,或者说,下棋的感觉跟孩童在玩乐似的,不过打发时间的消遣,信手为之,也无所谓输赢,随心所欲的下,偏偏她还下得赢多输少。
无它,山鬼的思维异常敏捷,下一不棋,她会无意识的将对手接下来可能怎么下的几十种下法全都在脑子里过一遍,然后选择棋子摆出的图案最好看的接着下。
每次棋局下完,不论谁输谁赢,棋盘上棋子摆出的图案都相当美丽,美得让九方燮怀疑自己赢了究竟是自己棋力赢了还是因为这么摆棋子摆出来的图案比较好看,所以自己就赢了。
“我看过很多书,却是不曾听过元洲有哪个种族如山鬼一般头生四角,山鬼的角,是先天的吗?”虽然后天长出角来也没听说过,但先天头生四角的同样没听说过,而且角还生得挺好看的,若非直觉打不过,九方燮很想试探着摸摸,瞧瞧是什么手感。
最重要的是知道山鬼是什么种族才能更好的找到切入口。
“天生的。”山鬼随口答道。
“恕我孤陋寡闻....”
“不是你孤陋寡闻,而是我的种族很久以前便于一场天灾中灭绝了。”
“抱歉。”九方燮歉意道。
山鬼无意识的摸着胸前的石头,豁达的回道:“无妨,时间很久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九方燮估摸着山鬼的种族应该不是什么人口庞大的大种族,人口特别多的种族虽然也会灭亡,却不会亡于天灾,因而人口多,分布范围自然也广,天灾再能耐也不过带走一部分人口,人祸倒是能带走大部分。
不过这些也没法继续打探了。
人种族都灭绝了,还跟她聊种族,不是戳人心肺子吗?
种族这个切入口解决不了,九方燮又换了个方向。“认识许久,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一直山鬼山鬼的叫未免有些不合适。”
山鬼在敖岸山住了十多年了,却根本没人知道她究竟叫什么。
九方燮猜测山鬼的名字应该能透露出不少东西。
“名字不过便于认人的称呼,并无旁的意义,随便你们怎么唤我。”山鬼无所谓的回答。
九方燮再接再厉....试探了两三天后终于放弃委婉,直奔主题。“山鬼可曾去过澜北?”
“不曾。”山鬼不假思索的回答。
“山鬼不若去澜北一游。”九方燮用非常瑰丽的词汇向山鬼描绘了一番澜北的美丽风景,无间愣是被描绘得仿佛仙境,令每个听了的人都不由心驰神往
山鬼看九方燮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却不是对仙境的向往,也不是看神经病,而是对九方燮思维之敏捷的赞赏。“我出不得这敖岸山。”
九方燮不解:“为何?”
山鬼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