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失也不小,虽然后方会补充新的人手,但终究比不上老的军卒,而且帝国拥有比西荒更多的人口和战船,哪怕是现在这支水师全军覆没了也能再组一支——只要王能镇压南方沿海诸国的异议。
若最终打成了比拼国力,太昊必败,但蒲阪也有其劣势,它对天下方国的控制虽是千年来最强的时候,但与千年前王令一出天下不敢无从还是差得远了。
太昊耗不起,蒲阪更耗不起。
而这场战争看的就是谁先崩溃。
唐勒越想越想揉额头,为什么他要考虑这么多问题?
找到司徒师,这人正带伤与堆积成山的简牍公文鏖战,一看他回来了,乐得差点就想将笔给扔了,总算回来了。
她也不怕处理简牍公文,问题是这些简牍公文的数量....好不容易处理完了,下一波又来了,无穷无尽,无休无止。
“将军回来了便好,事情还给你。”司徒师一边说话一边从一大堆简牍缣帛里翻出最重要的几份。
唐勒接过,看了看司徒师包扎着的脑袋。“你脑袋被人给砍了?”
“虽然我想将你拉下去取而代之,但这种时候你也该盼我点好的。”司徒师回道。“是流矢。”
战场上刀剑无眼,但只要身手够强,也并非不能躲开刀剑,但流矢....再厉害的武者也只能无可奈何,这玩意根本没法预判,更别谈躲了,只能靠运气。
唐勒闻言也只能对司徒师抱以同情。“听说你俘虏了很多人?”
司徒师点头。“超过七千,里头有不少贵族,我们要不要用那些贵族换赎金?”
贵族俘虏换赎金也是帝国的老传统了。
只是,西荒与蒲阪决裂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唐勒有点心动,太昊水师不论是建立还是维护都跟吞金兽似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最开始是在辋川海活动,后来连北骞宾海也一块纳入保护了,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
“可以尝试一下,不过九州太远,也别抱太大希望,别忘了禀报王。”
舰队私底下捞钱,只要不影响海上的商贸秩序,太昊琰都是默许的,但太昊琰默许甚至支持不代表他们可以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干上了。
贵族可以换钱,普通俘虏显然不能指望能换钱,愿意为他们支付赎金的肯定拿不出赎金,拿得出赎金的肯定不愿意花这个冤枉钱。
可也不能留在鳖邑。
虽然鳖邑所在这片平原开荒很缺人口,以至于他俩将北骞宾海与辋川海的半数海贼都给抓了来开荒,但也不是什么人都不挑的。
俩人思考了片刻,最终达成一致。
太昊国急需人口开荒的地方一大把,送去金乌台让太昊琰分配吧,这七千多人肯定不到一天就能被各地瓜分干净。
唐勒将比较重要的事都抓紧处理了,一处理完便往外跑。
司徒师看了眼唐勒的背影,忍不住腹诽了句有异性没人性。
鳖邑是水师营地所在,而与太昊水师的每一处重要营地一般,鳖邑也是人与鲛人杂居的情况。
五十多年前太昊琰颁布了一条禁捕鲛人的法令,并且雷厉风行的给落实了,破坏了西荒原本已经形成的捕捞鲛人产业链,规定鲛人只要在太昊国的境内生活,按时缴纳税赋,不违背律令便与人族的黔首一般,伤害鲛人属于犯罪,甚至比伤害人族黔首的惩罚更重。
这部分法令搏得了辋川海内栖息的鲛人部族们的好感,后来发现太昊琰不是说说,而是真的这么干了,并且打算将之变成惯例后这份好感就更高了。
最初时是少数对陆地充满好奇的鲛人上了岸,同辋川海周遭的人族有了往来,也没出事,良好的开头带来了良好的后续。
发展到最后,太昊水师中有了相当比例的鲛人成员。
朝夕相处,生死与共,难免动情。
水师中不少人族与鲛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