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道:“方才那人是我以前的先生。”
乔怔了下,拿过望舒手里饮尽的竹杯给望舒重新倒了一盏。“我不是想说她,我是....”想了想,乔还是开门见山。“我今日在你的床上发现了一份有着都城中所有水井与河流的分布图。”
望舒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个问题,说自己是闲得无聊画的,且不说这么不走心的谎话她说不说的口,便是说得出口也得乔肯信啊。
看着呐呐无言的望舒,乔咬牙问:“你是不是想投毒?”
望舒想了想,严格来说不算毒,不过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威力还在毒之上,但这些她并不愿与乔说,乔应该和过去断得干干净净,他应该去追求他想追求的,不论最后结局如何,痛痛快快无怨无悔的活到活不了的时候。
血海深仇这些过去黑暗的丑陋的阴霾,她一个人背负就够了。
乔很了解望舒,从多年前第一次睁开眼时他便对望舒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这也是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毫无保留的信任望舒的缘故,望舒很了解自己,而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仍旧对望舒很了解,望舒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到她的心思。
如果有一个人,她一个眼神你就能猜到她的心思,哪怕什么都不记得了,任何一个正常人也会得出一个结论:哪个人和自己要么是知己,要么是一生之敌,这世上能了解到这种程度的,不是知己就是敌人。
乔问:“你要屠了这座城?”
望舒仍旧沉默。
【都分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了解你。】
【你能暂时让我静静吗?】
【能,但我无聊,你要体谅一个几千年来都只能寄宿她人体内无法与外界沟通的孤魂的心情。】
【....】
发现望舒在出神,乔不悦:“你怎么不说话?”
望舒无奈开口。“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这座都城有近十万人。”乔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家庭。”
【我记得他跟着盗趾征伐四方时,那些死的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与家庭。】
【你闭嘴!】
【我没嘴。】
望舒觉得自己迟早被元给气死,潜意识里的危机预感大概率就是自己被元给气死。“他们需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
乔道:“当年他们什么都没做,旭国除了公卿贵族是当年的直接参与者,别的人都是后来迁徙而来。”
望舒颌首。“你说的很对,他们什么都没做,他们只是在原住民被亲人屠杀干净后迁徙而来和亲人一起占了原住民的家园,成了现成的受益者罢了。既是杀戮的受益者,凭什么不需要付出代价?”
乔噎了下,半晌才道:“但这代价过了。”
望舒道:“我觉得不过。”
【这种事应该是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
“那只是你一个人觉得。”想了想,乔问:“你准备投什么毒?”
“不是毒,是瘟疫,不过你便是将东西抢走,我可以配一回,自然也能配第二回。”
乔觉得自己要疯了,不,是望舒已经疯了。“瘟疫!?你疯了?”
【我也觉得你有点冲动,瘟疫这玩意完全不受控的。】
“我没疯,我很冷静。”望舒淡然的回答。
乔看了看望舒,说着要屠城的话,这人却一身始终皎皎如月的干净气质,令人见了便觉得很舒服。
气质观人这一道理被望舒给砸了个粉碎。
【感觉他的眼神好似心脏上被你深深捅了一刀,而且你捅的心脏还是你自己的,他这眼神好似你捅的是他的心脏,不过话说回来,你捅自己的心脏的确等捅他的心。唔,这眼神,瞧着眼熟,这样的眼神,我在不少人身上看到过。】
“把瘟疫给我,我们离开旭国。”乔对望舒伸出了手。“你不是说海外有